第30章 弑圣因果

时空裂隙如同一张巨口，无声地悬在三十六重天交界处。裂隙边缘泛着诡异的紫光，仿佛无数星辰被碾碎后凝成的齑粉，其间隐约传来窸窣低语，像是远古神灵的诅咒，又似亿万亡魂的呜咽。张玄立于裂隙边缘，掌心紧握的青铜钥匙已烫得近乎熔化，钥匙表面刻着的“赦”字正渗出缕缕金芒，与裂隙中的波动共鸣震颤。

“张玄，弩箭要来了！”吴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中青莲虚影忽明忽暗，莲瓣上的血迹凝成蛇纹，蜿蜒爬向她的手腕。陈丽站在她身旁，右臂的五彩石皮肤寸寸龟裂，裂缝中透出娲皇残影的星光。两人身后，刘芒正以剑为笔，在虚空中急速勾勒符阵，每一道符文落下，时空裂隙便震颤一分。

“公输绝的弩箭锁定的是你的因果线，”扣肉化作的黑衣少年突然闪现，眉间雷纹闪烁，“三十六重天的投影在箭锋上重叠，一旦射出，所有轮回中的‘你’都会被贯穿。”他指尖轻点，一道时空涟漪荡开，映出无数模糊的画面——不同轮回中的张玄或持剑斩天，或跪地泣血，或化为枯骨。

张玄喉头一哽。那些画面中的自己，竟有半数额间烙着“逆天者”印记，与雷域判官留下的疤痕如出一辙。他猛地攥紧钥匙，金芒刺入掌心：“怎么破局？”

“围魏救赵。”扣肉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抬手撕开一道虚空裂缝，“让弩箭‘看见’更诱人的目标。”

话音未落，裂隙深处突然爆出一声尖啸。一支青铜巨弩破空而来，箭身缠绕着暗红血纹，箭锋处三十六重天虚影交错坍缩，所过之处空间尽数崩裂。公输绝的狂笑从弩机中传出：“此箭贯通古今，你逃不掉了！”

“就是现在！”扣肉暴喝一声，周身雷光暴涨。刘芒的符阵骤然收缩，将吴妍手中的青莲强行推入裂隙中央。莲瓣上的蛇纹瞬间活了过来，化作一条血蟒扑向弩箭。陈丽咬牙撕下右臂的五彩石皮肤，鲜血淋漓的伤口中迸出娲皇虚影，蛇尾横扫，硬生生撞偏了箭锋。

弩箭擦着张玄的衣角掠过，却在瞬息间分裂成万千光矢。每一道光矢都穿透一层时空壁障，追向不同轮回线的张玄。

“不——”陈丽嘶声欲追，却被扣肉一把拽住：“看裂隙！”

时空裂隙深处，被青莲吸引的弩箭本体突然停滞。箭锋上的三十六重天投影竟开始逆向旋转，公输绝的笑声戛然而止。吴妍趁机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虚空写下娲皇铭文。铭文成型的刹那，弩箭周身血纹寸寸剥落，露出内里漆黑的禹鼎材质——那竟是暗盟初代战舰的残骸熔铸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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