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问:“难道必须沉甸甸才叫存在?”虚妄雾也在暗暗思量:“难道必须轻飘飘才叫自由?”
界刃出鞘,紫金色的弧光掠过那道墙。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嗡”的一声轻响——真实沙里的“破妄钉”崩裂,沙粒突然有了弹性,既能凝成稳固的山石,也能化作流动的细沙,在谷地上画出既清晰又写意的线条;虚妄雾里的“迷真散”挥发,雾气突然有了根脚,既能化作缥缈的云,也能凝成剔透的露,在沙粒上缀出既虚幻又真切的光点。
最奇妙的是那层痂膜,竟慢慢化作一面半明半暗的镜湖。真实沙落入湖中成了游鱼,摆尾时带起的水花是实的,游过的轨迹却是虚的;虚妄雾飘入湖中成了飞鸟,振翅的影子是虚的,衔着的沙粒却是实的。一条鱼跃出水面,在空中化作半实半虚的虹;一只鸟潜入水底,在深处结出半虚半实的珠。
“看呐!湖水会呼吸了!”守谷鸠的半羽半影开始交融,羽毛上的光泽既有真实的金属感,又有虚幻的流光,“五百年了,俺终于明白自己为啥一半实一半虚——俺本是画师案头的镇纸,镇住宣纸是实,映出墨迹是虚,原是一回事啊!”
吴仙望着镜湖,谷里的风渐渐变得清透。真实沙的沉响里多了几分灵动:“原来不必一直沉甸甸呀。”虚妄雾的轻吟里添了些许踏实:“原来不必一直轻飘飘呀。”两种声音缠在一起,化作既厚重又空灵的歌谣,像有人在月下弹着石琴,琴音既敲得碎冰,又穿得透雾。
守谷鸠衔来一片羽毛,羽毛一半是真实的翎管,一半是虚幻的光羽——这是虚实谷的馈赠。吴仙接过时,羽毛化作一股清流向灵台漫去,他突然看清了界刃的本质:刃身的坚硬是实,界力的流转是虚;界心的滚烫是实,感应的微妙是虚。原来他握在手里的,从来都是既实又虚的灵物。
“往北去吧。”守谷鸠指向北方,“听说‘动静潭’里出了异状,潭里的‘定波水’和‘逐浪鱼’打起来了。定波水说‘水就该纹丝不动’,把涟漪都冻成了冰;逐浪鱼说‘水就得奔腾不息’,把静水搅成了漩涡,那里的序与乱,怕是比虚实更难辨呢。”
吴仙望向北方,那里的天际线既平静又起伏,像一面被风吹着的铜镜,镜面既映着云,又碎着光。界心在胸口轻轻搏动,像是在期待着新的领悟。
“动静潭……”他握紧掌心的清流,紫金色的身影融入渐起的风里,“看来,连水火既济里的序与乱,也在等着被温柔地勘破呢。”
镜湖在身后轻轻荡漾,半实半虚的鱼鸟在水中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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