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一半刻满道文,字字都是“不可忘”;一半蚀着魔纹,缕缕都是“不必记”,走起路来,道文与魔纹碰撞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像在互相撕扯。
“来者可是调和了无妄莲的贵人?”老鬼抬起头,眼眶里没有眼珠,只有道文与魔纹在交替闪烁,“老朽是轮回渊的守台吏,自尧舜时便在此看管轮回。这忆魂珠与忘川玉,本是轮回台的双生骨,忆魂珠记该记的因果,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忘川玉忘该忘的苦楚,让新生者轻装上阵。可五百年前,来了两个仙官,一个说‘恩怨不清,轮回失序’,将忆魂珠炼得能记蚊蚋振翅的次数;一个说‘执念不除,修行难进’,把忘川玉磨得能消三生石上的名字,打那以后,记的记了不该记的,忘的忘了不该忘的,魂魄过台,不是被忆魂珠压得灵台崩碎,就是被忘川玉刮得魂飞魄散,轮回道都快堵成死路了。”
吴仙望向轮回台中央,那里本该有块“判心镜”,此刻只剩一道深痕。老鬼顺着他的目光叹气:“判心镜本是定夺记忘的标尺,该记的恩情、该忘的仇怨,镜光一扫便知。可那两个仙官嫌它‘不够分明’,一个往镜上刻了‘全记符’,一个往镜上泼了‘尽忘水’,镜碎那天,忆魂珠和忘川玉就彻底疯了。”
吴仙走到深痕边,指尖凝起紫金界力。他能感觉到地底深处有微弱的光在搏动——那是判心镜的残灵,藏在道文与魔纹的缝隙里,像个被父母逼着做不想做的事的孩子,既不敢违抗“必须全记”的命令,又不愿听从“必须尽忘”的指令。
“记与忘,本就不是非此即彼。”吴仙将界心按在深痕上,紫金色的气息渗入岩层。他想起无妄海的双生莲,序瓣的规整里藏着温柔,乱瓣的狂放里裹着怯意,此刻判心镜的残灵也在颤抖——不是害怕,是委屈。那些“必须记”的道文底下,藏着“记太满会累”的叹息;那些“必须忘”的魔纹深处,裹着“忘太净会空”的怅然。
界刃出鞘,紫金色的弧光掠过两根石柱。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咔嚓”一声轻响——忆魂珠上的“全记符”裂开,惨白的珠光柔和下来,道文自动筛选着魂魄该记的因果,将“饿了要吃饭”的本能还给婴孩;忘川玉上的“尽忘水”蒸发,漆黑的玉色温润起来,魔纹主动剥离着魂魄该忘的苦楚,把“父母唤名会应答”的灵识留予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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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心镜的残灵从深痕中浮起,化作半明半暗的镜面。当一个刚断气的老妪魂魄飘过时,镜光先映出她年轻时为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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