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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捕快眯眼望着雪幕:“再搜三日,若还找不到……就报个‘坠崖身亡’。”
众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春·绝处谋生
柳氏的病在初春稍有好转。
他们在山坳里发现一座废弃的猎户木屋,屋顶漏雨,但至少能遮风。卫承璟学会了用树皮编草鞋,卫穆清则从积雪下挖出冻僵的药草,熬成苦汁给母亲止咳。
“穆清,”柳氏轻抚小儿子的白发,“娘拖累你们了……”
卫穆清摇头,将药碗递到她唇边:“会好的。”
屋外,卫承璟正用削尖的木棍练习突刺——这是他自创的“枪法”,专捅追兵的膝盖。
诱敌之计
一日清晨,卫穆清突然说:“让他们以为我们死了。”
柳氏和卫承璟愣住。
他从破包袱里掏出半截炭笔,在木板上画起来:“追兵懒散,只想交差。我们留些‘证据’……”
——一件染血的孩童破衣(卫承璟撕了自己的里衣,用野果浆染红)。
——几缕白发(卫穆清从旧帽子上摘下的碎发)。
——一只草鞋(故意丢在悬崖边)。
当夜,他们将“遗物”布置在深谷旁,又用石头滚落制造坠崖的假象。
金蝉脱壳
翌日,追兵果然发现了“证据”。
“真摔死了?”络腮胡用刀尖挑起白发,“这白毛做不得假!”
瘦子扒着悬崖张望:“深不见底,肯定尸骨无存了。”
领头捕快松了口气:“回去复命吧。”
三人躲在对面山壁的岩缝里,屏息听着追兵远去的声音。卫承璟的指甲抠进掌心,卫穆清则静静数着那些脚步声,直到彻底消失。
新生
春深时,他们终于走出山区,来到一座南方小镇。
柳氏用最后几枚铜钱买了斗笠和面纱,将卫穆清的白发严严实实遮住。卫承璟在码头扛包,她替人浆洗衣裳,卫穆清则躲在租来的柴房里,用炭笔在墙上默写《论语》。
偶尔有官差路过,但再没人多看他们一眼。
——死人是不会逃亡的。
破庙的屋顶漏着雨,墙角堆着发霉的干草。
柳氏躺在草堆上,呼吸微弱。她的脸颊凹陷,嘴唇泛着青灰色,手指瘦得几乎只剩骨头。卫承璟用捡来的破瓦罐煮水,卫穆清跪在一旁,将黄昏时采来的草药捣碎,滤出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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