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柳氏望着袅袅升起的香烟,轻声道:“愿夫君平安归来。”
那一夜,皇城的卫丰似有所感,忽然从梦中惊醒。他推开窗,见月色如水,恍如家乡的庭院。
他低声念了一句:“等我。”
晨钟响起,贡院的大门缓缓打开。
会试,开始了。
会试结束那日,卫丰走出贡院大门,阳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
紧绷了数日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因长时间执笔而僵硬发麻,后背的衣衫也被冷汗浸透,风一吹,凉意透骨。
他慢慢走回客栈,路上经过一家茶肆,里头传来举子们高谈阔论的声音——有人捶胸顿足,说文章写偏了题;有人志得意满,声称必中前三甲。卫丰没有停留,只是低头走过。
短暂的喘息
接下来的日子,他终于允许自己稍作休憩。
每日清晨,他仍会早起,但不再埋头苦读,而是去城东的文渊阁外转悠——那里藏书万卷,虽进不去,但站在廊下听里头的学士们论辩,也是一种享受。
午后,他会沿着皇城的护城河散步。河岸杨柳依依,偶尔有画舫经过,笙歌隐隐,脂粉飘香。有同考的举子邀他上船饮酒,他婉拒了:“家中清贫,不敢奢靡。”
那人笑他迂腐:“卫兄高中在即,何必自苦?”
卫丰只是摇头。
夜里,他伏案给家中写信:
「吾妻:
试毕,身心俱疲,然文章尚算工整,或可有望。今晨见河畔新柳抽芽,忽忆起承璟幼时曾以柳枝为剑,穆清为其擂鼓助威,不禁莞尔……」
写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
「归心似箭。」
等待的煎熬
放榜前的日子格外漫长。
卫丰尽量不去想结果,可每当夜深人静,那些可能的结局便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轮转——若中了,该如何?若不中,又该如何?
他翻出柳氏寄来的家书,一遍遍重读。卫承璟在信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旁边写着“爹爹最棒”;卫穆清则抄了一首《游子吟》,字迹清秀如刻。
卫丰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仿佛能触到千里之外的温暖。
县城·柳氏与孩子们
会试结束的消息传到县城时,柳氏正在绣一幅“松鹤延年”的屏风。针尖一颤,刺破了指尖,血珠渗出,在雪白的缎面上洇开一点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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