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花样!”卫承璟举手。
“我会分丝线。”卫穆清轻声说。
卫丰看着妻儿,喉头滚动。他起身走到书箱前,取出一卷珍藏的《春秋》:“今日起,每晚教你们一段。”
灯下,父子三人的读书声与柳氏的刺绣声交织在一起。院外的月光静静洒落,照亮了通往省城的那条看不见的路。
六岁这年,卫丰带着一家人踏上了前往省城的路。
临行前,柳氏将攒下的银钱缝进贴身内衬,又用油纸包好干粮,生怕路上遭了贼。卫承璟背着小包袱,里面装着他最珍视的弹弓和几枚铜钱——那是他帮货郎算账、替猎户修陷阱攒下的私房钱。卫穆清则安静地牵着母亲的手,白发藏在帷帽下,黑眸透过薄纱打量着陌生的官道。
路途艰辛,银钱如水。
从县城到省城,他们雇了辆驴车,车夫要价三百文。卫丰本想步行,但考虑到两个孩子和行李,最终还是咬牙付了钱。一路上,他们夜宿简陋的驿站,一碗稀粥配咸菜便要五文钱,卫丰和柳氏常常只喝半碗,剩下的分给两个孩子。
“爹爹,我不饿。”卫承璟总是这样说,然后把粥推给弟弟。卫穆清则会默默把碗推回去,低声道:”哥哥吃。”
省城的繁华远超他们的想象。街道宽阔,商铺林立,行人衣着光鲜,连吆喝声都比县城响亮许多。可这份繁华背后,是令人咋舌的物价。
“一间小院,月租二两银子?”卫丰皱眉,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钱袋。
牙人瞥了眼他们朴素的衣着,语气冷淡:“这还是偏僻地段的价,若是靠近贡院,起码五两。”
最终,他们租下了一间逼仄的矮屋,月租一两半,押金另付。屋子只有两间房,一张床,卫丰和柳氏睡里间,两个孩子在外间打地铺。
银钱如流水。
安顿下来后,开销接踵而至:
米面粮油:省城的米价比县城贵三成,一斗米要六十文。
柴火:冬日将近,炭价飞涨,一担柴要八十文。
笔墨纸砚:卫丰要备考,纸墨不能省,一刀宣纸便要一百文。
柳氏数着铜钱,眉头越皱越紧:“这样下去,撑不到放榜……”
对卫承璟和卫穆清来说,省城既新奇又陌生。
卫承璟白天总往外跑,很快摸清了附近的街巷。他帮酒馆跑腿送信,替杂货铺搬货,甚至学会了在集市上讨价还价,偶尔能省下几文钱带回家。
卫穆清则极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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