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节的潮湿渗入每一寸肌理,我握着丈夫从云南带回的玉镯,凉意顺着腕骨直窜天灵盖。镜面般光滑的镯身上浮着层油润的光,仔细看却像某种生物蜕下的鳞。
"阿宁,过来帮我挠挠背。"浴室传来丈夫陆川压抑的闷哼。我推开虚掩的门,蒸汽裹挟着腥气扑面而来。他背对着我站在花洒下,古铜色的脊背布满蜿蜒的凸起,像是皮肤下藏着无数扭动的蚯蚓。
"怎么突然起这么多红疹?"我伸手触碰的瞬间,那些凸起突然剧烈起伏,他整个人猛地撞向瓷砖墙。血水混着泡沫从他嘴角溢出,眼睛里泛起诡异的竖瞳,可等我再定睛细看,又恢复成往日温柔的琥珀色。
当晚陆川发起高烧,滚烫的体温几乎灼伤我的掌心。朦胧月光下,他颈侧的皮肤突然裂开细纹,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鳞片。我吓得后退半步,却见他睁开眼睛,目光清明得可怕:"去书房第三个抽屉,拿雄黄粉。"
雄黄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时,陆川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他的指甲疯长蜷曲,双腿在被单下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我颤抖着将粉末撒在他周身,那些鳞片竟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像是在畏惧某种天敌。
天快亮时,他终于恢复如常。看着满地细碎的灰白色皮屑,我喉咙发紧:"陆川,你到底怎么了?"他揉着太阳穴,露出熟悉的浅笑:"可能是云南的瘴气过敏,过两天就好了。"但我分明看见他转身时,尾椎骨处露出一截灰绿色的尖。
接下来的日子愈发诡异。他开始抗拒阳光,每天只在深夜外出,回来时身上总沾着腐叶和不知名的黏液。有次我半夜惊醒,发现他正趴在鱼缸前,用分叉的舌头舔舐金鱼。月光照亮他的侧脸,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密的鳞片在蠕动。
"你早就不是我丈夫了对吗?"我攥着厨房的菜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缓缓转身,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嘴倒钩状的尖牙:"真聪明,我的新娘。"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西装撕裂,鳞片如潮水般覆盖全身。
那是条碗口粗的巨蟒,蛇信子吞吐间散发着腐肉气息。我转身想逃,却被他的尾巴缠住脚踝拖回怀里。冰凉的鳞片贴着我的皮肤游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五百年前你烧死我,现在该还债了。"
记忆如潮水涌来。前世我是道观里的小道士,奉命诛杀修炼成精的蟒蛇。火刑那日,蟒蛇化作人形跪在我面前,眼里满是哀求:"我从未伤人性命,只求留条生路。"可我终究举起了桃木剑,看着他在烈焰中痛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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