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爷爷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记住,千万不能替人守西瓜地......"他浑浊的眼球突然翻白,喉咙里挤出最后的气音,"那些长在人骨上的西瓜......"
我当时只当是老人临终的胡话。直到三个月后,父亲生意破产,债主堵到家门口。走投无路时,我在村口公告栏瞥见一则启事:高薪诚聘西瓜地守夜人,日结三百,管吃住。泛黄的纸张边缘沾着暗红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西瓜地在村西头的乱葬岗旁,腐烂的槐树枝桠间挂着褪色的招魂幡。雇主陈瘸子拄着枣木拐杖,脸上有道蜈蚣似的疤,"晚上听见什么动静都别乱跑,特别是子时。"他递给我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刀柄缠着发黑的布条,"遇到东西就砍西瓜藤,记住,只砍藤。"
第一夜还算平静。月光洒在墨绿的瓜叶上,露水折射出诡异的幽光。我坐在窝棚里打盹,突然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有人在啃食西瓜。扒开瓜叶,只见个穿红肚兜的小女孩蹲在藤蔓间,白生生的胳膊抱着颗裂开的西瓜。猩红的瓜瓤里嵌着半颗腐烂的人牙。
"叔叔,要吃西瓜吗?"她抬起头,本该长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血窟窿,黑洞洞地对着我。我抄起柴刀劈过去,刀刃却砍进了自己的小腿。剧痛中,小女孩咯咯笑着消失在瓜田里,留下满地滚动的西瓜,每个都裂着嘴,露出猩红的瓜瓤和森森白骨。
陈瘸子连夜给我包扎伤口,药粉洒在伤口上时,我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别怕,"他的疤在煤油灯下泛着青紫,"那是去年淹死的娃,想找替身呢。"可我分明看见他后颈凸起蚯蚓状的鼓包,随着呼吸一收一缩。
第五夜,暴雨倾盆而下。闪电劈开云层的刹那,我看见整片西瓜地都在蠕动。墨绿的瓜叶下伸出无数惨白的手,指甲缝里塞满黑泥。腐烂的人脸从土里钻出来,他们的嘴都张成O型,正在啃食藤蔓上的西瓜。那些西瓜表面布满血管状的纹路,每颗都有婴儿头颅大小。
"守住东南角!"陈瘸子的喊声从远处传来。我跌跌撞撞跑过去,看见他举着燃烧的火把,正在驱赶一群穿寿衣的老太太。她们的脸皱得像风干的橘子,嘴里吐出带籽的血水:"还我孙子!还我孙子!"
火把照亮陈瘸子脚下,我倒吸一口冷气——他站在个巨大的土坑旁,坑里密密麻麻插着婴儿的骸骨。每具骸骨头顶都长出西瓜藤,结着猩红的果实。更可怕的是,陈瘸子的裤腿不知何时卷起,脚踝处缠着半截腐烂的脐带。
"这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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