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根本没有这个孩子,直到奶奶临终前才哭着说,1978年发大水,有个女婴被冲到村口,裹着的襁褓上绣着莲蓬,后来没活过三天,就埋在晒谷场的老槐树下。
蓝布衫女孩突然跑过来,冰凉的手指绕上我的手腕,她掌心有块烫伤,和父亲手腕内侧的疤痕一模一样。“小满姐骗人,”她贴着我耳边笑,呼出的气带着稻草的霉味,“你早就知道我在草堆里,当年你偷偷塞给我的红糖块,还埋在槐树底下呢。”
母亲突然尖叫着举起竹扫帚,扫帚尖划过女孩的脸,我看见她的面皮像纸一样剥落,露出底下腐烂的肌理,却还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更骇人的是,晒谷场的地面不知何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脚印,每个脚印里都嵌着枚铜钱,而最新的那对脚印,正对着我的布鞋,鞋跟处的泥渍,和父亲中风前在草堆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1998年你带走了我,”女孩的声音变得含糊,身体像融化的蜡般变形,“可你爸每年都来喊魂,他以为喊的是你,其实是在喊我回去......”她的手突然掐住我的脖子,指甲陷进皮肤时,我看见老槐树的影子投在地上,分明是个抱着婴儿的女人,而树干上的节疤,正对着晒谷场的方向,像只永远睁着的眼睛。
母亲突然把我推向草堆,我跌倒时撞翻了搪瓷碗,三枚铜钱滚进稻草里,露出底下的青砖——每块砖上都刻着名字,“陈小满”三个字被刻了十七次,最新的那道刻痕还渗着血,日期正是今天。草堆深处传来婴儿的啼哭,我扒开稻草,看见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里面装着十七个莲蓬形状的玉佩,每个玉佩上都系着红绳,绳尾坠着的,正是我这些年陆续“丢失”的贴身物件。
蓝布衫女孩不知何时站在了母亲身后,她的身体透明得能看见背后的槐树,却清清楚楚地抓着母亲的手腕,那里有块新鲜的烫伤,和她掌心的疤痕完全吻合。“该换你喊魂了,”她对着母亲笑,声音里带着得意,“这次用小满的血,就能把你男人的魂从井里捞出来......”
闪电再次亮起,我看见西厢房的窗台上,父亲正趴在那里看着我,他的嘴角扯出不自然的笑,手腕内侧的烫伤在雷光中泛着蓝光,而他的脚边,散落着十几张泛黄的纸,每张纸上都画着晒谷场的平面图,圆心处标着个红点——正是老槐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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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母亲的喊魂声再次响起时,我终于明白,1978年那个夭折的女婴,从来都没离开过晒谷场。她藏在稻草堆里,躲在老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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