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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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打得他口眼歪斜，眼冒金星，只觉得眼前炸出红橙黄绿的彩色烟花来，一张脸先是煞白，随即变得通红，肿胀起来。雨水越来越大，冲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但这汉子却毫无反应，任从他脸上落下。

大夫双手交叉，靠在门檐处，看热闹一般，就只是看着，嘴角还挂着嘲弄一般的笑，好一会儿才起身继续收拾东西，不咸不淡道：“差不多得了，你后院的东西收拾了吗？”

“收拾了，我没钥匙，暂时堆在屋檐下。”

汉子应声答着，终于抬袖擦擦脸，把呻吟的王公子拎小鸡一般扔在远处的路口，这才回到药馆。他回来的时候大门已经落锁了，于是他站在雨里，又抹了把脸，瞅了瞅，从掩着的小门挤了进去，又细心地锁上。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后院也只有客厅还开着门，远远就能看见大夫正在里面点炉子，他站在门口，雨水顺着衣物往下落，在地上泅出一滩水渍。他不敢擅自进去，怕弄脏了原本干燥的地板，只是垂着头候在檐下。

大夫已经披上了大氅，坐在矮凳上擦火折子，然后把小火炉点起来。他头也不抬，只是把火折子收起来，道：“过来拿钥匙，把晒药材的簸箕都挨个挨个放回药房。让你晾晒的书本、衣物和家具也都分门别类装好，实在是不知道放哪里的就堆杂物间。”

“好。”汉子点点头，拧了几把自己的衣摆，这才进去。他脚步谨慎，不多做停留，只是从大夫的手心拿过钥匙就走；刚没走几步，就听见大夫的声音又响起来：“关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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