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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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府本是万里晴空，突来一片阴云，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唰啦”声响，大雨如瓢泼一般哗啦啦从天幕浇下来。现在正是盛夏，雨一时间落到人身上居然还是热的，泼得不少人吱哇乱叫，一会儿嚷嚷“快回家收衣服”，一会儿叫喊“这地方也没个卖伞”的，脚步错落、往来冲撞，十分嘈杂。

河边一家“同济医馆”本来排了很多人，就算下雨，也还留下四五人挤在屋檐下。年轻的大夫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相貌生的端正，皮肤雪白，唇若抹朱，眼睛是棕色的，星光透亮，长发微卷。唯一奇怪的是虽是男子，耳朵上还挂着长长的耳坠。他斜靠在看诊台上，手把着眼前男子的脉。那年轻男子看他，“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神色紧张，紧紧盯着他的嘴，似乎生怕里面吐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果不其然，下雨之后这年轻医师懒懒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幕，突然把手抽回来摆动：“不看了，都回去吧！”

他这话一出，抱着侥幸心理挤着不肯走的几人都骚乱起来，被他甩开手的年轻男子更是猛地站起来，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大夫也坐着开始收拾东西，却在拿起脉枕的时候被这男子猛地扣下，随即不耐烦地瞥了对方一眼，强行把脉枕抽出来，“今天的诊就看到这里。”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做大夫的？！”那男子越发怒不可遏，语气也越来越凶悍，听得大夫眉头紧皱，“我告诉你，我是听了别人说你医术好才专程过来的，今天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你知道我是谁吗？有眼无珠的东西，小心让你在顺天府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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