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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氏忍气吞声,诉不出心中委屈。盖因她的夫婿雷鹭是双性本应做闺中官人,添老爷却视其为子,命人只称作少爷,不许嫁人,必要娶妻。但雷鹭天生是挨肏的命,白长了一根秀气玉茎,怎能使妻子怀孕。小朱氏是他继母的侄女儿,只听朱氏开口替小夫妻俩周旋,道:“老爷别气坏了身体,家里还守着鹜哥儿的孝,自然不便有亲热之举……”雷添暗骂那病鬼早死晚死却死得不是时候,耽误他抱孙子。一时不欢而散。事后,小朱氏私下与朱氏诉苦,她那姑母说她不争气,道:“原想着你嫁了鹭哥儿生个男孩,日后这家就攥到咱俩手里……”小朱氏便说:“姑母,我嫁个丈夫竟像姊妹,他就是个绣花枕头没卵用的,分明是种子不好,哪能怪田长不出东西来!”两人一番窃语,竟为日后埋下祸根来,暂且不提。
再看入夜时,吴嬷嬷服侍白酥睡下。保心堂本是雷鹫的书房,那床也是他躺过的,这些事自然无需与白酥多讲。蜂儿见屋内烛暗,便持灯出了月洞门,穿廊而过小花园,往启承院去。雷氏宅地广大,宗宅正央是大当家所住的启承院,与保心堂隔着小花园;东为郭氏的益康院、姑奶奶雷韵出阁前的惊春榭;南边是二房涛老爷的盛昌院、鹭哥儿的盼阳轩;北位有三房的暖月阁,西面修建山水园林,连着漕运千总府,乃是分支雷鸷一家,不作繁述。
只说蜂儿向雷鹫报了白酥已安寝,将一件东西上交过去。雷鹫接过,正是白酥换下的一件珍珠白绸面肚兜儿,面不改色置于袖里,又命蜂儿回去细心服侍,不得怠慢。且独自一室,玷污白酥的贴身之物以此泄欲。而白酥难得安眠,一夜无梦。
翌日,白酥惯例在郭氏跟前站规距,还要去祠堂为亡夫跪经。忽然晕倒在地,请郎中诊脉竟是有了身孕,刚足月的胎象。二少奶奶怀有遗腹子,此消息一出即让众人惊讶,各有反应。郭氏犹在丧子悲痛之中,如今为嫡子有后大喜,指望全在白酥的肚子里。因此一改往日嘴脸,流水般的补品送过去,若非孕中轻易不好挪动,还想把人带回益康院去养胎,现只往保心堂那儿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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