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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石碗沉入水中,舀起满满一碗泛着浑浊黄灰色泽的冷水。细碎的泥沙杂质在水中悬浮翻滚。
赵延祺端着那沉重冰冷的石碗,死死盯着碗里浑浊的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所有的戏法、所有的侥幸都被碾碎了,只剩下绝望边缘抓住的最后一根枯草!
他用尽残存的神念引导着身体深处最后一点点地仙元气——那点微乎其微的力量甚至无法离体——艰难地、笨拙地贯注到手臂,控制着这具早已油尽灯枯的身体稳定下来。端着石碗的手,指节捏得发白,青筋跳动,却终于不再像筛糠一样抖动。
他拖着仿佛灌了万钧铁砂的双腿,向前一步,一步,再一步……每靠近坑底一点点,识海中元凰那残存本源真焰带来的压迫感便强上一分,如同不断收紧的灼热绞索!
三步之后,他在元凰头颅前不到一尺的距离停下。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那微弱至极的九彩余烬散发出的、烧灼魂魄的滚烫感!
时间彻底凝固。
赵延祺的视线从那碗浑浊的黄泥汤水抬起,径直撞入那双依旧燃烧着暴戾尊严的残破眼瞳。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肺叶里最后一点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榨干,然后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那残破而威严的头颅吼道——
声音嘶哑刺耳,混合着恐惧、决绝和一丝荒诞的绝望感:
“道友!!张嘴!!!干了这碗……‘参汤’!!!”
赵延祺嘶哑的咆哮,如同濒死野兽的嚎叫,在死寂狭窄的岩缝里撞出绝望的回响。那只粗糙丑陋的石碗,盛着浑浊不堪、散发着阴冷地脉浊气的黄泥水,被他用尽最后力气,几乎是杵到了元凰那残破而高贵的鸟喙前!
碗底浑浊的泥水,在空间狭小的伪地脉庇护光罩内,甚至微微溅起了一两点污浊的水珠!
濒死的神凰,那双布满血丝的黯淡眼瞳,清晰地倒映出那丑陋的石碗和其中污秽的液体。哪怕生命垂危,本源破碎,源自血脉深处、铭刻于真灵之上、统御万禽万火的无上傲骨,在这一刻被彻底激怒了!一种比死亡更强烈的、被卑劣蝼虫亵渎践踏的滔天愤怒,瞬间压倒了肉身的剧痛与虚弱!
“唳——!!!”
又是一声凄厉决绝的悲鸣!远比之前更加暴戾!元凰脖颈处那道恐怖的撕裂伤猛地喷溅出点点暗金神血,她残存的、燃烧着最后一丝九彩余烬的头翎陡然爆发出刺目的光华!仿佛要用尽最后一点本命真元,哪怕引爆自身仅存的法则碎片,也要将眼前这肮脏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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