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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那菊瓣用金线勾勒,线条流畅而富有张力,墨叶间隐现露珠,圆润欲滴,竟是将工笔与写意巧妙融于一炉,栩栩如生,仿若那秋菊正于霜风中傲然绽放。雪雁素日随黛玉赏画,颇通画理,她移步向前,微微俯身,指着画面,朱唇轻启,笑道:“画师笔法高妙,只是这菊蕊若用鹅黄丝线晕染,或许更显生机,也更能衬出秋菊之灵动。” 说罢,她抬眸看向柳文轩,眼中带着几分期许与探讨之意,恰似春日柔风,轻拂人心。
柳文轩闻言,眼中顿时泛起光亮,犹如夜幕中突现的星辰,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不禁向前一步,拱手道:“姑娘真知画理!在下苦思三日,正为此处犯难。姑娘此语,如醍醐灌顶,令在下茅塞顿开。”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从书画技法谈到诗词格律,从唐寅的风流不羁到王维的诗中有画,话语间,时而因见解相同而相视而笑,那笑容中满是知己相逢的喜悦;时而又为细微分歧而皱眉沉思,仿佛要将这艺术的真谛探寻到底。竟浑然不觉日影西斜,那金色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二人身上,仿若为他们披上一层梦幻的纱衣,将这一刻的美好凝固。
自此后,柳文轩常以修改图样为由前来绣坊,或携新绘扇面请雪雁品评,或带江南时新的绣谱与她分享。每至此时,雪雁虽心下欢喜,面上却仍带着几分矜持,如春日初绽之花,半含娇羞。她心中既为能与柳文轩相见而暗自欣喜,又因自己丫鬟的身份而隐隐担忧。每当柳文轩离去,她总会独坐窗前,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她深知自己身为贾府丫鬟,纵使与柳文轩情投意合,又怎敢奢望良配?心中恰似有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这日晚间,月色如水,洒在贾府的庭院中。雪雁独坐窗前,就着昏黄烛火绣着鸳鸯荷包,那烛光摇曳,映得她面容愈发楚楚可怜。她手中的针线穿梭不停,心中却满是对未来的迷茫。忽而,她听得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虽轻却沉稳。她心中一动,抬眼望去,只见柳文轩立在月下,身影修长而挺拔。月光洒在他身上,仿若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手中捧着个檀木匣子,神色略显紧张。
“雪雁姑娘,”柳文轩声音微颤,带着几分忐忑与期许,“我已向父母禀明心意,这是家母亲手所制的赤金点翠头面,还望姑娘不嫌简陋。” 说罢,他轻轻打开檀木匣子,只见匣中赤金点翠头面光彩夺目,那翠羽鲜艳欲滴,与赤金相互映衬,华贵非常。雪雁又惊又喜,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起身,莲步轻移至窗前,声音略带哽咽:“柳公子,我本是卑微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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