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后窜出,腰间缠着粗麻,脸上蒙着破布,可握刀的手法——是军中刺营的"锁喉式"。
"流寇?"他嗤笑一声,抄起车角的铜尺砸向最近的刺客。
铜尺擦着刺客耳尖钉进树干,震得那人手腕发颤。
阿秀趁机甩出腰间的银针,精准扎中左侧刺客的肩井穴。
"留活口!"宋明允踢开车门跃下地,脚尖勾住块碎石砸向最后一人的膝弯。
那刺客吃痛踉跄,被他扭住胳膊反剪到背后。
"大人,这手劲儿——"阿秀提着灯笼凑过来,借光看清刺客衣襟,"夹层!"
宋明允扯断线,摸出枚细如牛毛的银针。
针尖沾着暗褐色药渍,凑到鼻端轻嗅,瞳孔骤然缩紧:"青丘祠的沉水香。"他松开手,刺客连滚带爬往林子里跑,他也不追,只对着背影喊,"回去告诉主子,这针太细,扎不穿我的命。"
阿秀攥着他的衣袖:"您故意放他走?"
"不放他走,怎么引蛇出洞?"宋明允把银针收进檀木盒,"司空府要我死,总得先让他们知道,我已经摸到了蛇七寸。"
京城的城门楼子在暮色里露了尖。
宋明允没让随从通传,直接打马去了太子府。
门房刚要拦,他把檀木盒往门墩上一磕:"替我通传,就说安平县令带了份见面礼。"
太子正在偏殿翻账本,见他进来,笔杆"啪"地断成两截:"宋明允?
你怎的不先去礼部报备?"
"礼部尚书都罢官了,我找谁报备?"宋明允把檀木盒推过去,"太子看看这个。"
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太子凑近闻了闻,脸色骤变:"这是..."
"青丘祠的沉水香,和靖安王旧部密室里的一模一样。"宋明允摸着腰间的玉玺碎片,"陆沉送去的信札里,提到司空大人的私印盖在密信上。
现在刺客又带着这针,您说,谁急着让我闭嘴?"
太子的手指扣着桌沿,骨节发白:"司空家把持朝纲十年,连父皇都..."
"所以需要您。"宋明允往前探身,"您有储君的名,我有北境的实。
司空府要我死,咱们偏要让他们的刀,捅进自己肚子里。"
殿外的更鼓敲了三更,太子突然拍案:"明日早朝,我替你请旨面圣!"
"不急。"宋明允摸着下巴笑,"今夜司空府该送帖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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