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指甲掐进掌心,宋明允假装整理道冠,用小指轻轻碰了碰她手背——这是他们约好的"冷静"暗号。
密室在柴房地下。
宋明允用银勺挑开砖缝里的蜡封时,阿秀举着琉璃灯凑过来,灯影里,墙上密密麻麻的血字像爬满了蜈蚣。
"金凤七号任务失败沉潭"
"金凤十二号私通外男剜目"
阿秀的灯盏晃了晃,烛火差点熄灭:"大人,这些字...是用指甲抠的。"
宋明允摸了摸墙面,血渍里混着碎玉屑——是女子戴的护甲。
他正想再看,阿秀突然"呀"了一声。
铜镜在她手下转了半圈,一卷帛书"刷"地掉出来,霉味混着淡淡沉水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帛书展开的瞬间,阿秀的脸白得像张纸。
宋明允凑过去,就着月光看见"金凤六号苏晚晴善易容精毒理无败绩"几个字,后面还画着个襁褓里的女娃,眉眼里和阿秀有七分像。
"我娘...她、她名字里有个'晚'字。"阿秀的声音在抖,指尖蹭过帛书上的墨迹,"我小时候,她总在半夜绣凤凰,说等我长大要送我...送我..."
宋明允抓住她肩膀,能感觉到她肩胛骨在抖。
他想起上个月阿秀蹲在义庄给老妇人擦脸,也是这样轻轻说"这双眼睛像我娘"。
此刻他喉头发紧,到底没说出"可能是重名"这种鬼话,只哑着嗓子:"她是你娘,比什么凤凰都重要。"
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张老三的大嗓门撞破了夜:"大人!
西城墙有黑影!
门房说像上个月劫粮的凤凰余党!"
宋明允把帛书塞进怀里,转身时撞翻了琉璃灯。
火光里,阿秀正把那面铜镜往包袱里塞,发顶的木簪歪了,露出耳后一颗朱砂痣——和帛书里女娃耳后的红记一模一样。
西城墙下的巷口泛着腥气。
阿秀蹲在地上,把受伤女子的头抱在膝头。
月光照见女子胸口插着半截金羽箭,箭头刻着"凤"字,和三个月前劫粮案里的箭簇纹路分毫不差。
"寒潭...不该打开..."女子的血染红了阿秀的道袍,手指突然攥紧宋明允的衣袖,"首使...凤栖梧...她..."话没说完,手就垂了下去。
验尸房的炭盆烧得噼啪响。
宋明允用银勺挑开女子腹腔,阿秀举着放大镜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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