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允批完最后一张私盐案的供状时,烛台上的红蜡正往下淌着眼泪。
他用狼毫笔杆戳了戳发僵的手指,突然听见袖中传来细微的震动——系统又在捣鬼了。
"必做任务:三日内侦破河边浮尸案,否则扣除七年寿命。"
泛黄的纸页从系统空间弹出来,墨迹还带着点潮意。
宋明允叼着的狗尾巴草"啪嗒"掉在案上,他扯过压在砚台下的尸检报告,烛火"忽"地蹿高半寸,把"溺亡"两个字照得刺眼。
"张老三这老东西..."他手指划过报告末尾的验尸官签名,突然顿住。
报告里夹着张模糊的草图,画着具泡得发胀的尸体,右手五指却像根根青竹似的直挺挺伸着。
"溺亡的人临死前会本能抓握,手指该蜷成鹰爪才对。"宋明允用笔尖敲了敲草图,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上回系统扣他三年寿命还是因为老仵作把勒痕验成摔痕,这回倒好,直接玩起了睁眼说瞎话。
衙门外的梆子刚敲过三更,验尸房的窗纸还透着昏黄的光。
宋明允踹门进去时,张老三正趴在案上拨算盘,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得比他骂街还利索。
"宋大人这是查完私盐,改查老仵作的账了?"张老三头也不抬,算盘珠子在指尖转得飞起,"那浮尸在河里泡了三天,指甲早泡软了,哪来的泥沙?"
"泡三天?"宋明允抄起桌上的尸单"哗啦"掀开,腐臭的河水味混着艾草香扑出来。
死者右手泡得发白,指甲缝里却嵌着半截带血的纸角——借着月光,能看见上边模模糊糊印着个铜钱纹。
"这是马六赌场的欠条。"宋明允捏着纸角对着月光照,铜钱纹里的"鸿运赌坊"四个字慢慢显出来,"阿贵去讨三十两银子,结果成了浮尸。
张叔,您算盘珠子拨得再响,能拨得走这半截欠条?"
"够了!"张老三猛地拍在验尸台上,算盘珠子"叮叮当当"滚了一地。
宋明允注意到他的手在抖,指节捏得发白,连腰间的验尸银针都在晃,"这案子早结了!
明儿就埋——"
"春桃嫂子?"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穿素白孝服的女人踉跄着扑进来,发间的白头绳散了半截。
她攥着宋明允的官服下摆,眼泪把靛青的布料洇出片深色:"大人,我家阿贵临死前说要去马六那讨三十两银子...您可一定要替他申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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