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允的指尖刚捏住那处凸起的针脚,霉味便顺着领口往脖子里钻。
他扯下尸体身上的暗黄绸缎,布料在掌心展开时带起一缕浮尘——内衬竟绣着半幅残损的王旗,金线褪成暗褐,却还能看出龙首昂扬的轮廓。
"这尸僵......"他屈指叩了叩尸体的脖颈,指节传来异常的绵软,"未完全僵硬。"尾音未落,后颈突然窜起凉意,"昨夜才死的。"
"啪!"
一道黑影扑过来。
老仵作张老三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手腕,枯树皮似的手直往王旗上抓:"这是靖安王的龙袍残片!"他喉结剧烈滚动,眼白里爬满血丝,倒像被踩了尾巴的老狗。
"宋明允你疯了?"周福不知何时绕到身后,玄色官服下摆沾着泥点,一把将绸缎扯过去盖住尸体,"敢污蔑靖安王?
那是先皇亲封的铁帽子王!"他指尖发颤,攥着绸缎的指节泛白,倒比刚才审粮铺老板时紧张十倍。
宋明允后退半步,靴底碾到块碎砖。
他盯着周福发红的耳尖——这老滑头平时算盘珠子拨得比谁都响,此刻倒像被人攥住了命门。
银勺在掌心转了个圈,他突然探身将勺子捅进尸体嘴里:"死者肺部有新鲜米糠,说明......"
"闭嘴!"
张老三的手掌捂住他口鼻,腐臭的口气混着铁锈味涌进鼻腔。
宋明允被推得撞在霉湿的砖墙上,后脑勺磕出闷响。
老仵作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你以为我们为何要杀刘氏?
她男人是靖安王旧部,上个月在粮铺后巷撞见过运'药引子'的马车——"
喉间发闷的瞬间,宋明允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想起刘氏耳骨上那道刻痕,想起赵德贵说的"每月初一送药引子",想起地窖里三具尸体袖口的火焰纹——原来不是巧合。
"松手。"他扯住张老三的手腕,触感像攥着根老树根。
银勺突然逆着骨缝扎进对方掌心,"嗤"地腾起一缕青烟。
张老三惨叫着后退,掌心赫然嵌着白色结晶,在火把下泛着冷光,"砒霜?"
"检测到大规模毒物反应。"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震得他太阳穴突突跳,"建议立即撤离。"
宋明允抹了把嘴角的血,盯着张老三掌心的结晶笑了:"粮铺碾米是幌子,磨的是砒霜粉吧?
刘氏丈夫发现地窖运毒,你们就把他做成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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