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眼睛。
宋明允却早有准备,从袖中甩出枚银质耳钉——正是从刘氏尸身旁捡的那枚。"刘氏耳骨上的刻痕,和你玉牌纹路分毫不差。"他盯着信使骤变的脸色,"靖安王府的暗卫,连定情信物都刻官印?"
信使的手在袖中动了动,半块染血的滤布"啪嗒"掉在地上。
宋明允蹲下身,滤布边缘还沾着褐色血渍,浸入随身带的清水碗里,"靖安"二字的暗纹竟像活了似的浮出来。
系统提示音又响:"检测到双重毒物残留,砒霜与乌头碱混合。"
"好个双重毒。"宋明允捏着滤布站起身,余光瞥见张老三正用袖子掩嘴咳嗽。
那抹从指缝渗出的血丝红得扎眼,"老张头,你这是......"
"咳!
咳!"张老三突然踉跄着扶住墙,"小的......小的染了风寒......"
"风寒能咳出血?"宋明允眯起眼,"你方才往信使脚边塞的碎玉,和赵公子的玉牌是一套吧?"他踢了踢脚边的碎玉,"王家怕事情败露,给你们下了毒?"
公堂里霎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赵德贵的汗珠子"啪嗒啪嗒"砸在青砖上,信使的手死死攥着腰间短刀,刀鞘上的米糠簌簌往下掉。
"退堂!"宋明允猛地一拍惊堂木,震得烛台都晃了晃,"本县要去粮铺查查米糠新鲜度。"他冲衙役使了个眼色,"王二,带两个人跟我去。"
"宋明允!
你敢!"赵德贵突然跳起来,玉牌在胸前撞得叮当响,"那是我家粮铺......"
"查案还分谁家的?"宋明允扯了扯官袍,把滤布往怀里一揣,"赵公子要是心疼米糠,不如说说地窖里除了毒,还藏着什么?"
公堂外的日头正毒,晒得青石板发烫。
宋明允踩着满地米糠往外走,袖中银勺还在发烫,烫得他想起方才滤布上的血——那血里混着乌头碱的苦,和张老三藏在验尸图里的米糠味,正顺着风往粮铺方向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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