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玉牌,想起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云雷劫"。救护车的红蓝灯光扫过玉牌,映出背面若隐若现的地图——那上面蜿蜒的线条,正指向城西的荒山。
夜色渐浓时,张小帅独自站在西郊破庙前。月光穿过坍塌的屋檐,照见神台上供奉的青铜鼎复制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握紧藏在袖中的玉牌,听见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二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当那人走出阴影时,张小帅瞳孔骤缩——面前的老者,竟与管家有着七分相似,只是他胸前的银锁,和自己贴身收藏的半块玉牌严丝合缝。
"你父亲没告诉你吧?"老者抚摸着玉牌,"当年他偷走了另一半玉牌,害我们整个家族..."话音未落,破庙外突然响起引擎轰鸣,数十辆黑色轿车包围了这里。
张小帅将玉牌攥得生疼,掌心渗出的血珠滴在云纹上。远处传来警笛的回响,他知道,这场始于搬家的风波,不过是揭开了更大秘密的一角。而手中的玉牌,既是钥匙,也是催命符。
搬山记·机关误触
"古董好啊!"大牛咧嘴笑,露出两颗虎牙,"碰碎一个,抵咱半年工钱!"
"闭上你的乌鸦嘴!"张小帅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震得安全帽都歪到了后脑勺,"赶紧的,别让雇主等急了。"他踹了脚车厢里东倒西歪的麻绳,帆布手套在掌心搓出沙沙响。手机屏幕还亮着订单页面,城西李公馆的定位闪个不停,备注栏里"古董搬运,损坏照价赔偿"八个红字像八根钢针扎在视网膜上。
货车碾过青石板路时,雕花铁门正缓缓拉开。管家拄着乌木拐杖立在台阶上,金丝眼镜把日光切成细碎的刀片,扫过众人汗湿的后背:"张队长?"他翻开皮质笔记本,纸页摩擦声像毒蛇吐信,"东厢房紫檀多宝阁,二楼嵌螺钿屏风,碰坏任何一件——"老人突然顿住,视线落在大牛腰间晃荡的扳手,"你们下半辈子都得在工地砌砖。"
张小帅弯腰应是,余光却被门廊下的石狮子勾住了魂。那兽爪下压着的青铜球竟刻着云雷纹,和父亲临终前在病床上画的符号分毫不差。十年前父亲在考古队失踪,只留下半张泛黄的拓片,此刻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碎布,布料边缘还残留着同样的纹路。
"愣着干什么!"大牛的大嗓门震得檐下铜铃乱晃。张小帅猛地回神,正看见学徒小顺子踮着脚去够多宝阁顶层的青花瓷瓶。檀木隔板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托住瓶底,冰凉的瓷面沁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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