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手怎么办?"周成扯起他的飞鱼服擦拭刀鞘,金线绣的四爪飞鱼在拉扯中崩断,"这破布也该换换了,补丁摞补丁,真当自己是丐帮弟子?"刀刃挑起他的下巴时,张小帅瞥见对方披风内衬露出的绿色绸缎,和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颜色分毫不差。
"都围在这儿干什么?"王百户的金丝眼镜闪过寒光。他转动着翡翠扳指踱过来,檀木算盘在手中拨得噼啪响,"张百户,河道女尸案有眉目了?还是说,你打算在这儿办丧礼?"
"回大人,卑职发现死者耳后有针孔,疑似中毒..."
"中毒?"算盘轰然砸在地上,算珠滚到张小帅脚边。王百户慢条斯理擦拭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淬毒的针:"仵作验过是溺亡,你这是公然质疑衙门定论?"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吐息喷在耳后:"念在你死过一回不懂规矩,再敢多管闲事,下次棺材板可真要钉死了。"
夜幕降临时,张小帅蜷缩在棺材铺的夹层里。老王的烟袋锅子敲在棺木上:"城西染坊今儿进了三车西域绿绸,押送的人..."话没说完,屋顶传来瓦片轻响。张小帅摸出藏在枕下的匕首,借着月光看见周成的身影翻墙而出,怀里抱着的木箱渗出暗红液体。
追至染坊时,腐臭味几乎将人呛晕。染缸里浸泡的不是布料,而是具肿胀的尸体。张小帅在死者手中发现半截带血的布条,上面绣着的玄蛇暗纹,与王百户书房密信的火漆印一模一样。
"张大人好雅兴。"周成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十几个黑衣人围拢过来,蒙面上都绣着相同的玄蛇,"既然都查到这儿了,就怪不得兄弟们心狠手辣。"
绣春刀出鞘的寒光中,张小帅后背撞上染缸。温热的染料喷涌而出,混着血水糊住眼睛。他挥刀砍断木架,滚烫的染料倾泻而下,惨叫声里,他摸到怀中的密信残片——那是从王百户书房偷出的,上面"贡品"、"边军"的字迹被血渍晕开。
"原来贡品都藏在棺材里..."他抹了把脸,看着周成披风内衬被染料浸透的绿色,突然笑出声,"王百户打着圣上'恩典'的旗号,用钦赐棺椁运私货,好大一盘棋!"
"知道得太晚了!"周成的刀刺穿他左肩,"等你和这些尸体一起泡烂,真相也会跟着烂在染缸里!"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夜空。李千户带着锦衣卫破窗而入,火把照亮周成惊恐的脸。张小帅瘫坐在地,看着染缸里浮起的尸体——那是三个月前突然"暴毙"的同僚,耳后同样有个细小的针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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