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染坊门口的石狮子上——那是给李千户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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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染坊内传来打斗声。张小帅踹开房门时,周成的亲信正举着匕首刺向一个学徒模样的少年。绣春刀出鞘的寒光中,他看清少年手里紧攥的,正是那卷记载贡品交易的账本。
“张小帅!”亲信的匕首划破他的衣袖,“你活腻了?”
“活腻的是你们。”张小帅的刀刃抵住对方咽喉,“说,贡品藏在哪里?”
就在这时,屋顶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三支弩箭破空而来,他本能地扑向少年,箭矢擦着后背钉入墙壁。染缸的蒸汽里,他看见周成带着十几个黑衣人跃下,每个人的蒙面上都绣着玄蛇。
“早就知道你会查过来。”周成的绣春刀在手中打转,“王大人说了,你这种人,就该和那些死人一起烂在棺材里。”
混战中,张小帅后背撞上染缸,温热的染料浸透飞鱼服。他挥刀砍断支撑染缸的木架,滚烫的染料倾泻而下,惨叫声中,他抓住少年的手往门口跑。就在这时,李千户带着锦衣卫破窗而入,火把照亮了周成惊恐的脸。
“周成,私吞贡品,杀人灭口,你可知罪?”李千户的绣春刀架在对方脖子上。
少年颤抖着递出账本,上面的每一笔记录都盖着王百户的私印。张小帅望着染坊外的暴雨,想起停尸房里那具无名男尸——他终于可以告诉他,凶手就要伏法了。
亥时,百户所的地牢传来哀嚎。张小帅站在王百户的书房里,看着檀木案几上的密信——那是写给西域商人的,上面约定用贡品换取战马。他摸出那半块翡翠扳指,与王百户手上的另半块拼合,玄蛇终于完整,吞吐的血珠正是贡品的标记。
窗外,暴雨渐歇。张小帅解下腰间的断带,换上新的鸾带。绣春刀重新入鞘时,他看见刀身上“忠勇”二字在烛光下闪闪发亮。曾经被周成嘲笑的“晦气之刃”,此刻终于洗净了血污,寒光凛冽。
子时,他独自来到城郊河道。河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再也不是记忆中那具浮尸的模样。他摸出藏了半个月的绿色纤维,将其抛入河中——就让这些罪恶,随着流水永远消逝吧。
风起时,飞鱼服的蟒纹在夜空中舒展。张小帅握紧绣春刀,听见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这一夜,百户所的黑暗终将过去,而他,将带着这把寒刃,继续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前行。
寒刃蚀骨
卯时的霜花在青砖地上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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