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白色的小花,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雏菊加满天星的花语是什么来着?"王富贵喃喃自语。大学时那个总爱研究花语的学姐说过,这组合代表"藏在心底的希望",想到这里他脑海中全是那个姑娘苍白却倔强的笑脸。
"啪!"
王富贵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脆响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右脸火辣辣的疼,却压不住胸腔里那股酸胀的情绪。"醒醒吧傻逼!"他对着空气啐了一口,"这他妈是末日,不是纯爱剧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电脑屏幕亮起的蓝光映照着他憔悴的面容。《僵尸毁灭工程》的图标在桌面上跳动——这个曾经被他嘲笑"建模像乐高积木"的垃圾游戏,现在却成了救命圣经。
笔尖在纸上疯狂游走,划出的痕迹深得几乎要戳破纸背:
"充电设备、防护装备、详细地图..."清单写到一半突然断墨,王富贵暴躁地把笔摔在地上,墨水在地板溅出蛛网般的黑痕。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阿凯的房门——那扇贴满外卖优惠券的破木门后,说不定还藏着更多生存物资。
"滴滴——"
密码锁发出提示音,门应声而开。
推开阿凯的房门,一股混合着廉价洗衣粉和电动车皮革坐垫的气味扑面而来。王富贵愣在门口,恍惚间似乎看见那个总爱念叨"省着点用"的抠门室友正坐在床边,拿着抹布仔细擦拭他那辆二手电动车的钥匙,就像在伺候什么传家宝。
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简陋得让人鼻酸,却又整洁得近乎病态。门后挂着三件不同平台的外卖制服,每件都洗得发白,袖口处却用同色线料缝补得几乎看不出痕迹,针脚细密得像外科手术的缝合线。
墙角那张行军床上的被子叠成标准的"豆腐块",床单虽然褪色却平整得能当镜子照。枕头旁摆着个用月饼铁盒改装的针线包,里面各种颜色的线团排得整整齐齐——都是从旧衣服上拆下来的。
要不是在床底下发现那堆充气"老婆",王富贵差点就信了这是个淳朴节俭的阳光青年。那些有些漏气的女朋友个个穿着阿凯用旧T恤改的"衣服",其中一个头上还滑稽地戴着X团兔耳朵,显然这个男人还尝试玩过制服诱惑,不过品味很独特就是了。
阿凯常叼着烟说:"缝缝补补又三年,省下的都是老婆本..."虽然王富贵知道,他所谓的"老婆本"最后都变成了充气娃娃分期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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