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有孩子的妃嫔,等皇帝殡天后,哪怕往日再得宠,最终也要陪着先帝殉葬。
在这宫里头争的,向来不是宠,而是命。
宫墙之内,从来不是非黑即白,一条龙裔的殒命,不过是权力棋盘上,一颗被轻易弃掉的棋子。
太医署的偏殿里,药香混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直往人鼻子里钻,熏得人眼眶发酸,连那窗纸上的日影都显得有些模糊了。
苗院使和齐国安并排在一张酸枝木桌前坐着,两人皆是面色疲惫,眼下乌青浓重,身上的太医官服皱巴巴的,显然刚从宫中奔波回来。
桌上摊着几张药方,墨迹未干,旁边放着一个铜盆,里面还有未清洗干净的药渣。
贺景春立在廊下,望着窗纸上苗院使与齐国安交叠的影子,只见那影子微微晃动,随即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心下更是七上八下。
他听闻消息后心急如焚,原本想随着齐国安带他一同去锦画阁诊治,却被师父板着脸拒绝了,只让他在太医署候着。
良久,房门 “吱呀” 一声开了,苗院使揉着眉心走出来,见到贺景春,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没说一句话,便由小医生扶着往内堂去了。
随后齐国安也走了出来,从袖中取出一方沾着药味的鲛绡帕,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贺景春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师父,修仪娘娘她……”
齐国安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到廊下说话。
外边金黄的银杏叶簌簌落下,覆了一地碎金,可两人谁也无心观赏,只听齐国安低声道:
“修仪娘娘身子已无大碍,只是…… 失血过多,需得好生将养。”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贺景春凝重的脸上,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终究还是避开了:“宫闱之事,自有分寸,你不必多问。陛下有旨,除了我和苗院使,旁人不得靠近锦画阁。”
齐国安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和缓了些:
“方才我们为修仪娘娘诊过脉,她身子并无大碍,你且回府告诉家人,就说娘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只要好好调理,日后还能再怀上龙裔。”
他说这话时,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隐瞒着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太医佩牌:
“方才陛下下了旨意,已经晋封了修仪为贤妃,也算是宽慰娘娘,想必家里老太太也会不太过于伤心而伤了身子。”
贺景春也明白宫中之事瞬息万变,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