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女儿入宫,又有子弟在太医署,倒是周全。贺修仪可曾与那位医士有过接触?”
肖封听见皇帝提了一嘴,忙应道:
“锦画阁那边的人来报过,贺修仪都是找宫里的其他太医看诊调理身子,就连齐院判平日也几乎不传过,在新一批医士医生入了太医院后,就更不曾传唤过了。”
皇帝的手指卷着发冠垂下来的流苏,冷笑一声:“她倒是乖觉。”
他说罢便皱眉托腮闭目了一会,再睁眼时,眼角已经带上了几分深意和病态的笑弧,挥了挥手:“传贺修仪来见朕。”
肖封提醒他:“陛下,修仪娘娘正在锦画阁,等贺家老夫人她们从皇后处谢恩后来叙亲呢。”
皇帝“哦”了一声,随意道:“那朕晚上过去再问。”
皇帝看着桌上的奏折,听到肖封问他:“陛下,钟昭仪方才派人来送参汤,说是补身养神的。”
他听了这话才想起来,问起贺景嫣的胎,肖封回道:“陛下,苗院使亲自看着,总是不出错的。”
他目光微眯,想起了以往的事,当时的贤太妃被当时的马贵妃陷害入冷宫,又被一个充容算计小产。之后贤太妃倒是平安生产,只是那个孩子不知怎的得了水痘没了。
至晚膳后,贺景嫣奉召至华清殿见了皇帝。
贺景嫣扶着烟露的手踏入华清殿时,殿内二十四盏羊角宫灯齐齐燃着,光焰却似被无形之物吸噬,只在金砖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殿内熏香异于常日,似有龙涎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氤氲成一片朦胧的雾,丝丝缕缕钻入鼻息。
皇帝头戴金雕流火纹嵌东珠发冠,斜倚在九鸾连环纹样金漆榻上,明黄色常服领口微敞,露出里层月白中衣,发冠上的金线流苏垂在肩头,随着他抬眼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见她进来,那双眸子在烛火下亮得惊人,直勾勾落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的骨肉肌理都看透一般,眸光在烛火中明明灭灭,似笑非笑地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皇帝忽而抬手,指尖划过贺景嫣鬓边一支点翠步摇,那翠羽被他碰得轻轻颤动,倒像是她心头止不住的寒颤。
皇帝的声音却柔得能滴出水来:“快过来,仔细脚下。”
她身怀五月身孕,步履略显蹒跚,她的小腹已显露出圆润的弧度,行步间淡紫色双面绣西番花天鹅纹八面锦裙下的玉如意流苏簌簌轻响,每一步都似踩在烧红的铁板上,却依旧强撑着福身行礼,姿态端庄,只是眉宇间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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