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想起改良的稻种,想起文帝袖中那枚裂了缝的糖瓜。
毒酒的腥气扑面而来,他却忽然睁开眼,望向严龙:“烦劳大人转告陛下,桑树种好了,来年春天,会结果的。”
严龙眉头微蹙,挥手示意甲士退下。
他盯着郗自信平静的脸,忽然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桑木弓 —— 正是当年彭城老宅那把。“相王可知,这弓是陛下让某带来的。”
郗自信接过桑木弓,弓身刻着的 “车” 字清晰如昨。
他忽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驿站里回荡:“陛下还是舍不得。。。”
严龙别过脸去,声音低沉:“相王莫要怪罪,我等只是奉命行事,相王还是安心去吧。陛下说了,会按侯爵之礼下葬。”
他示意甲士取来锦被,“就按相王说的办吧。起码这样走,还能体面些。”
锦被蒙下的刹那,郗自信闻到熟悉的桑木香气。
这床被子是江州百姓用新蚕茧织的,柔软如昔年母亲做的襁褓。
他想起四岁那年,父亲刘裕将他放在桑树下,说 “男儿当如桑,根深叶茂”。
黑暗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与远处翻车的转动声重叠,恰似元嘉七年北伐时的战鼓,只是这一次,没有号角,只有锦被下渐渐微弱的呼吸。。。
半年后,元嘉三十年六月甲子夜,建康宫的铜漏刚滴过三更。
文帝刘义隆握着《农桑新政全书》,在含章殿踱步,书页间夹着的桑树叶标本忽然飘落,盖住了卷末 “元嘉三十年秋,荧惑犯心,主新帝星闪耀” 的星象批语。
忽然听见宫门外传来喊杀声,越来越近,夹杂着甲叶摩擦的锐响。
“陛下,太子反了!” 内侍跌撞着闯入,额头血流如注。
文帝猛地抬头,看见殿门被撞开,太子刘劭提着染血的长剑冲进来,身后跟着的甲士们喊着 “清君侧” 的口号,靴底的血污在金砖上踩出狰狞的足迹。
“儿臣。。。 参见父皇。” 刘劭的声音颤抖,剑尖却稳稳指着文帝。
文帝望着儿子眼中的疯狂,忽然想起郗自信临终前说的 “桑树种好了”,手中的《农桑新政全书》“啪” 地掉在地上,书页散开,露出夹在里面的桑木弓残片。
“为什么?” 文帝的声音干涩如朽木,指节指向墙上悬挂的曲辕犁模型,“朕待你不薄。。。”
刘劭狂笑起来,笑声震得梁上的铜铃乱响:“不薄?父皇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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