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之下,儿臣未及细细禀报父皇,便擅自调用了防疫指挥使的些许权力,下令暂行关闭了太子兄长的药棚,以阻其继续遗毒。”
“此举,虽是儿臣一片公心,为的是尽快控制疫情,安定民心。”
“然,终究是有僭越之嫌,亦未曾顾及太子兄长的颜面。”
“儿臣自知有罪,甘愿领受父皇任何责罚。”
这一番话,看似请罪,实则滴水不漏。
他巧妙地将自己关闭药棚的行为,从“构陷太子”的死罪,转化为了“情急之下,处置失当”的程序性过失。
更将太子那所谓的神药,直接钉在了“遗毒”、“动摇民心”、“危及社稷”的耻辱柱上。
一时间,大殿之内,不少臣子看向赵旭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深思与审视。
这位素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四皇子,今日这番应对,当真是滴水不漏,又暗藏锋芒。
御座之上的皇帝,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亦是掠过一抹几不可察的异色。
这个儿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也更有担当。
赵旭微微垂首,复又从袖中取出一卷厚厚的册子,双手捧着,高高举过头顶。
“父皇,此乃儿臣私下收集的一些曾受陈院判保和汤救治,得以活命的京中百姓,以及部分官员家眷的亲笔所书。”
“他们感念陈院判活命之恩,自愿画押具名,以证陈院判之仁心仁术,更证保和汤之活人功效。”
“恳请父皇过目。”
皇帝的目光,在赵旭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他并未立刻去接那卷册子,而是缓缓将视线,转向了陈进。
最后,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无匹的冰刃,落在了早已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太子身上。
赵瑞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遍了四肢百骸。
父皇的眼神,太可怕了。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失望,只有一种让他从灵魂深处都感到战栗的冰冷与审视。
仿佛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储君,而是一个等待被剥皮拆骨的祭品。
他完了。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缠绕着他的心。
“魏德全。”
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是,陛下。”
一直躬身立于御座旁的魏德全,连忙应声。
“将四皇子所呈之物,取上来,朕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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