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自从那次意外的失控之後便有意的在避开与我的接触,假如并非必要,我们几乎不会打到照面。
如果我们见了面,我会试图与他说上两句话,但他往往只是目光遥远的随意应声,就好像他的魂魄根本不在这里。
我无法跟人进行长时间的交谈,如果和别人对视了太久,我会感到焦虑不安甚至是发抖,因此我身边的人一直是来来去去,没办法有固定交往的朋友。
不料结果却是,我无法负荷的强烈焦虑不断增长後,她出现了,另一个我就这麽毫无预警的出现了。
不论是我还是她,都和班上的其他人维持着不远也不近的和睦关系。
只有在她出现的时候我可以获得稍微的缓解。
她嘴里哼着随兴的小曲,在河堤的围栏上攀上攀下。直到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她才如同受惊的猫儿一般,一个机灵跳下了栏杆。
他问我认得吗?我当然认得,那张脸除了更加成熟外几乎与幼时如出一辙。
看着忐忑的邢穆,我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最後,我索x让她带着我狂奔,逃离邢穆,逃离那个我曾期盼了无数日夜的救赎。
而我们在那之後的的吻到了一块儿。
我们缠绵着,毫无节制的,直到我们双双感受到了来自团长的牵引。
我游刃有余的笑容在进到浴室之後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的无措转眼间无所遁形。
我……到底做了什麽啊?
看着身上的种种红痕,我感觉脑袋昏沉沉的,随着情事结束而袭来的空虚不安让我红了眼眶。
也许是我迟迟没有动静,以及我初次来到这里时的脱序行为,秦擽突然打开了厕所的门。
我不敢转头,只能就这麽透过镜子与他相望。我们彼此的眼底都带着惊愕,只是他先我一步整理好情绪。
他从後头,也就是时常让我感到空虚和冷寂的那个位置,紧紧拥住了我。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那是一个温文尔雅相貌英俊的绅士。
「不过该怎麽说呢,总感觉好像有点失望啊?就是这场表演相较於以往的似乎是少了点什麽?」
——芥川龙之介〈鼻子〉
——夏目漱石《虞美人草》
「团长,下次的表演是什麽时候啊?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们马戏团的演出了!」
「那我可就好好期待一下了啊!」
「欢迎各位下次再……」
男人依旧浅笑着,良久之後,烈焰才终於将他嘴角的那抹弧度吞没。
——《猴子马戏团》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