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深海的低语（上）

纽约的风裹挟着记忆能量在林小羽的伤口上，带来细密的刺痛。她蜷缩在废墟中，望着初代校准仪上蔓延的裂痕，仿佛那是自己破碎的内心。零号消散前的话语不断在脑海中回响，胸腔里空荡荡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重要的东西。机械表碎片投射出的海底祭坛坐标在地面闪烁，微弱的光芒却如同希望的火种，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意志。

“小羽！” 张晨的声音带着沙哑与焦急，少年浑身湿透地从烟雾中冲出来，拍立得还挂在脖子上，镜头沾着海水与血迹。他的绷带早已被盐水泡得发白，伤口重新裂开，鲜血混着海水往下滴，“我从海底基地逃出来了... 那里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 他伸手去拉林小羽，手掌上全是被机械装置划伤的痕迹。

林小羽艰难地撑起身子，喉咙像被砂纸磨过：“零号... 他...” 话未说完，泪水便不受控制地滚落。张晨的动作顿住，眼神瞬间黯淡，沉默许久才低声说：“我们会为他报仇的。” 他举起拍立得，屏幕上显示着海底基地内部的画面：巨大的培养舱里漂浮着无数人形克隆体，他们胸口都闪烁着三叶草徽标，“他们在批量制造记忆克隆人，那些克隆体的意识里，全是被篡改的历史。”

两人在废墟中找到一辆尚能启动的汽车，向着海岸疾驰。夜色中的纽约一片狼藉，街边的电子屏时不时闪烁雪花，偶尔跳出几行乱码，像是时间错乱留下的印记。林小羽握着校准仪的手青筋暴起，仪器表面的裂痕随着她的心跳微微发光，仿佛在呼应她内心的愤怒与不甘。“观测者...” 她喃喃自语，想起机械表最后的警告，“比仲裁者更可怕的存在。”

抵达海边时，暴风雨正在酝酿。乌云压得极低，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张晨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防水装置，那是他在海底基地顺手拿走的定位干扰器。“用这个能避开他们的巡逻机械鱼。” 他说着将装置启动，绿色的波纹在海面上扩散开来，“但干扰时间只有半小时，我们得抓紧。”

潜水服穿在身上冰冷又沉重，林小羽跟着张晨潜入海中。随着深度增加，光线逐渐消失，四周只剩下深海的黑暗与寂静。她的耳麦里传来张晨沉重的呼吸声，零号项链突然发热，在面罩上投射出模糊的影像：陈玉华穿着潜水服，手中拿着一张泛黄的地图，背景是一座刻满古老图腾的海底建筑。

“就是那里！” 张晨的声音带着兴奋，他的拍立得自动开启，照亮前方的景象。一座巨大的祭坛矗立在海底，表面的家族纹章在灯光下闪烁，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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