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缝隙里的光（下）

是为了..."

磁带转动的沙沙声里，年轻的父亲声音带着兴奋："国栋，李建明他们以为控制了实验数据，却不知道我们早把关键证据藏在了..." 电流声突然刺耳炸响，陈默感觉太阳穴快要裂开。原来父亲不仅是实验参与者，更是将他和林小羽作为 "棋子"，在黑暗中布下的最后防线。

外面传来汽车急刹声，林小羽慌忙关掉录音机。陈默把磁带塞进裤兜，摸到笔记本里夹着的钢笔 —— 林国栋留给女儿的三叶草钢笔，此刻笔帽内侧的刻字 "1981.5.20" 烫得他皮肤生疼。十年前父亲深夜改图纸的背影、母亲藏在针线盒里的旧照片、林小羽每次提起父亲时发红的眼眶，所有画面在眼前重叠，拼凑出一个残酷而温暖的真相。

"我引开他们，你带着证据去找张审计。" 陈默抓住林小羽的肩膀，触到她肩胛骨硌手的棱角。少女突然扑进他怀里，眼泪浸透他单薄的衬衫："我不要！我们一起..." 话被踹门声打断，李建明戴着墨镜走进来，身后跟着四个打手，皮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细碎声响。

"陈默，你父亲用十年时间教会你反抗？" 李建明摘下墨镜，镜片后的眼睛像淬了毒的蛇，"可惜他到死都不知道，当年举报信根本没寄出去。" 他打个响指，打手们举起铁棍逼近，"把磁带交出来，我可以让你妈少受点罪。"

陈默感觉胸腔里有团火在烧。他想起母亲在病房里强撑的笑容，想起张晨抱着父亲值班表时倔强的眼神，想起林小羽在火场里拼命扔绳子的模样。机械表的表链突然断裂，表盘滑进掌心，冰冷的金属让他瞬间清醒。

"你错了。" 陈默握紧表盘，锋利的边缘割破皮肤，"我父亲教会我的，是怎么在黑暗里点亮一盏灯。" 他猛地将表盘朝李建明掷去，在对方躲避的瞬间，抓起墙角生锈的铁棍横扫。打斗声、咒骂声、玻璃碎裂声中，他听见林小羽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远处越来越近的警笛声。

当警车红蓝灯光照亮破旧的锅炉房时，陈默瘫坐在地，看着林小羽举着磁带从通风口爬出。少女白大褂沾满血迹，却仍紧紧护着怀里的证据。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他突然想起重生那天的清晨，也是这样的声音，将他从十年后的绝望中唤醒。

深夜的医院走廊，张审计举着磁带的手在发抖。手术室的红灯还亮着，陈默盯着 "手术中" 的字样，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钢笔。他知道，这场与命运的博弈远未结束，但此刻，他终于读懂了父亲藏在时光里的深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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