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 年 11 月 23 日,下午一点五十分。
陈默站在郊区公路的梧桐树下,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地面砸出无数小坑。远处的公交车站,父亲的永久牌自行车停在站牌旁,车筐里放着个磨破的帆布包 —— 与他此刻手中的一模一样。
"小默?" 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永年穿着蓝色工装,雨衣下摆还滴着水,"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去同学家复习吗?" 他的脸上带着疑惑,却在看见陈默手中的帆布包时,眼神突然凝固。
陈默的喉咙发紧,前世父亲就是在这个时刻,骑着自行车驶向死亡。他盯着父亲腕间的机械表,表链上的划痕与记忆中完全吻合,突然想起监控录像里神秘少年的手表,与这块表的每道划痕都严丝合缝。
"爸," 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今天别骑车了,坐厂里的班车吧。" 他想起母亲在 1998 年的日记里写过:"永年说,小默今天怪怪的,非让他坐班车。"
父亲的眉头皱成川字,却在看见陈默眼中的哀求时,叹了口气:"好,爸听你的。" 他转身去推自行车,雨衣下摆扫过陈默的裤脚,"对了,早上张工说,锅炉房的铭牌后面..."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陈默看见那辆黑色桑塔纳在雨中疾驰,车牌尾号正是前世的肇事车辆。他猛地扑向父亲,将他推倒在路边的沟渠里。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汽车在距离他们五米处停下,司机探出头,正是周明远的徒弟,喉结处的烫伤疤痕在车灯下格外醒目。
"没事吧?" 陈默扶着父亲起身,雨水混着沟渠的泥水,弄脏了他的校服。父亲在咳嗽,却仍惦记着自行车:"小默,你的书包..."
"别管了!" 陈默拽着父亲往公路另一头跑,突然听见 BP 机震动。张审计的消息简短有力:"调查组已收到证据,老周被控制,速去市立医院。"
市立医院的走廊异常安静,陈默推开病房门时,看见林小羽正趴在母亲床边打盹,她的护士服破了个口子,露出里面结痂的伤口。母亲的床头多了台心电监护仪,滴滴声像极了前世的最后时刻。
"小羽!" 陈默轻声呼唤,少女惊醒时的慌乱让他想起锅炉房的通风管道。林小羽摸出半张照片,正是监控录像里神秘少年的背影:"我放大了看,他校服口袋里的东西,和你今天带的帆布包一模一样。"
陈默的手指划过照片,帆布包的拉链细节与他手中的完全一致。他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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