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周围无人后,他抓住张晨的肩膀:“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药厂的?还有,你爸知道多少?”
张晨的眼神突然黯淡下去,他蹲在路边,捡起块石子在地上划着:“我爸... 他上周就知道自己会被调去保卫科。那天晚上他喝多了,说‘有些事总得有人站出来’。” 石子划破地面,露出底下暗红的泥土,“他把药厂的地图画在我课本背面,说如果有一天他出事了...”
陈默的喉咙发紧。他想起张家衣柜顶上的铁皮箱,想起李芳芹手腕上褪色的红绳,突然意识到张建国夫妻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而自己,一直以为能凭借重生的记忆掌控全局,却不过是在命运织就的罗网里徒劳挣扎。
“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晨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妈刚才打电话,说我爸被保卫科带走了,说是怀疑他和药厂爆炸有关。”
夜风卷起陈默湿漉漉的衣角,他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恒通置业大楼,顶层的三叶草标志在夜空中闪烁,像只巨大的眼睛。母亲的诊断书、父亲的值班表、张晨的求救,这些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旋转,最终拼凑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 李建明要的不是简单的封口,而是将所有知情人彻底抹去。
“去医院。” 陈默突然抓住张晨的手腕,“你带着账本去找张审计,我去接我妈。李建明手里还有底牌,我们必须抢在他前面...”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行字:“你母亲正在输液,配方是我亲手调配的。” 后面跟着个地址 —— 市立第三医院地下车库。陈默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想起周明远注射器里闪烁的寒光,想起李建明把玩钢笔时的冷笑,终于明白对方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你先去审计局,记住,别相信任何人!” 陈默将张晨推向出租车,自己则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秋雨又开始落下,打在脸上生疼。他摸出藏在鞋底的银行存单,金属边缘隔着袜子硌着脚掌,提醒着他这场赌局的筹码究竟有多重。
地下车库的铁门半掩着,陈默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让他想起前世母亲临终前的病房。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铁门,手机屏幕的光照亮墙角 —— 母亲躺在折叠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脸色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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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陈默冲过去,却在触到母亲肩膀时僵住。输液袋上没有标签,液体正一滴一滴流入母亲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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