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境的深秋,寒风裹着沙砾,像无数细小的针尖,往人骨头缝里钻。王晓东的越野车碾过一段坑洼,他手里的医疗调研报告差点飞出去。泛黄的纸页上,一串数字刺得他眼眶发烫:边境地区 70% 的乡镇卫生院不达标,村卫生室连最基本的急救箱都缺胳膊少腿,去年因延误治疗去世的村民,名单能列满三页 A4 纸。
“王省长,阿旺乡卫生院到了。” 司机老李猛踩刹车,车身在碎石路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阿旺乡中心卫生院” 的牌子歪歪斜斜挂着,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推开诊室的门,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六十多岁的张建国院长正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给一个小孩量体温。“哎哟,王省长!” 他慌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尖锐的声音,“您咋说来就来了?这破地方,让您见笑了。”
王晓东没接话,径直走到墙角的药柜前。玻璃柜门上贴着褪色的 “严禁烟火”,里面零零散散摆着几盒退烧药、创可贴,还有个装着褐色液体的玻璃瓶,标签早没了踪影。“张院长,这就是咱们的全部家当?” 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像重锤砸在众人心里。
“可不是嘛!” 张建国抹了把脸,露出深深的沟壑,“上个月有个牧民胸口疼,我拿着这破听诊器听了半天,啥也听不出来。转到省城才知道,是急性心梗,再晚俩小时……”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抬手擦了擦眼角。
这时,外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大夫!大夫救救我媳妇!” 一个满脸通红的汉子背着人冲进来,背上的女人脸色惨白,双腿间还在往下滴血。“难产!” 张建国急得直跺脚,“快,快联系省医院!”
王晓东一把抓住张建国的胳膊:“最近的救护车多久能到?”“至少得三个小时,山路全是冰……” 张建国话音未落,王晓东已经掏出手机:“我是王晓东,立刻调一架直升机到阿旺乡卫生院,这里有危重产妇!”
回程的车上,王晓东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李维民小心翼翼递来保温杯:“省长,先喝口热茶暖暖。”“喝什么喝!” 王晓东猛地拍了下座椅,“20 亿?财政困难?你知道刚才那个产妇,要是直升机晚到十分钟,就是两条人命!” 他抓起报告,狠狠甩在桌上,“这些数字不是统计,是活生生的人!”
当晚,省政府会议室的灯亮到凌晨三点。财政厅刘厅长擦着额头的汗,面前的烟灰缸堆满烟头:“王省长,教育那边刚投了大笔钱,现在真的……”“刘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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