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深不见底的忧虑。“那‘跑’的意志……像一剂强效镇定剂。暂时压制了‘生’的躁动。但只是……压制。”他的机械眼扫过春花颈间黯淡的“生”字,“高能生物信号……沉寂。但生命体征……很弱。非常弱。”
陈北河的心沉到了谷底。压制?暂时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个寄生胎只是在蛰伏,在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更狂暴的苏醒?而春花……她的生命之火,正在这诡异的“稳定”中悄然熄灭?
“老支书呢?”陈北河艰难地喘息着,目光扫视狼藉的洞内。扭曲变形的铁门躺在破碎的仪器箱旁,散落一地的零件和纸屑,空气中弥漫着尘土、血腥和幽蓝粘液的混合气味。
“在那。”刀疤刘抬了抬下巴,指向防空洞更深处的一个角落。
老支书背对着他们,佝偻的身影几乎要融入那片浓重的阴影里。他双膝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枯瘦的肩膀剧烈地耸动着,不是哭泣,而是一种……极度专注的、近乎癫狂的颤抖。他面前的地上,摊着一块破布,布上似乎散落着一些东西。他整个人的姿态,都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着了魔般的投入。
“老支书?”陈北河忍着痛,低声呼唤。
老支书没有回头,仿佛根本没听见。他枯瘦的手指在摊开的破布上飞快地移动着,抓起一块东西,凑到眼前,借着应急灯惨白的光线,用尽目力仔细端详,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急促的咕噜声,像是在辨认,又像是在……解读。
陈北河在刀疤刘的搀扶下,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忍着后背撕裂般的疼痛,向老支书的方向挪近了几步。借着应急灯的光,他终于看清了老支书面前摊在破布上的东西。
是兽骨。
几块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兽骨碎片。颜色灰白,带着泥土和岁月侵蚀的痕迹,边缘粗糙,有些还残留着焦黑的灼烧印记。其中一块较大的、呈弧形的骨片上,隐约可见一些极其古拙、深刻的划痕。
这些骨头……陈北河觉得有些眼熟。他猛地想起,在之前那场狂暴的“奔跑之灵”撞击中,他和春花被狠狠砸向墙壁时,似乎撞翻了角落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当时箱子里好像就散落出一些这样的骨头碎片。这应该是老支书当年在扫盲班当教员时,不知从哪里收集来的、用于讲解文字起源的“教具”,可能是从哪个古墓遗址或者万人冢附近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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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支书此刻,正死死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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