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拥抱令钟韵愣了一下。
在街边车行往来与风吹雨落的嘈杂声中,耳力极佳的人听到怀中人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钟韵心里一揪:“你怎么了?”
李瑶筝攥紧了钟韵的衣襟,头埋在她胸前,哭得正起劲,没空理人。
钟韵耐心十足,什么事都没有李瑶筝重要,唯一的困难是,她一只手举着伞,另一只手还提着一大袋衣裳,想要回抱,只能将打着伞的手小心绕到李瑶筝脑后,胳膊收紧,微微揽着。
怀中人肆意地发泄着情绪,钟韵跳脱地想起异世里的洞房花烛夜,小姑娘哭哭啼啼,她是塞了块糖才止哭的,不知道这法子对李医生管不管用。
同样的困境是,钟韵衣袋里揣着两块糖,但她没手拿。
手中的伞顶风晃动,钟韵不经意望见那把被李瑶筝遗弃的伞,眼下已经被风吹得越滚越远。
钟韵脱口道:“你的伞还要吗?它快变成风筝飞走了。”
话音一落,钟韵听见怀中人的哭声一顿,她微微低眸,果然看到李瑶筝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睁圆了瞪她。
李瑶筝穿着一件乳白色羽绒服,扣在头上的帽子带着一圈棉绒绒的毛,配着她此时气鼓鼓的表情和红通通的眼睛,俨然一只炸毛小白兔。
钟韵忍笑,把手里的伞和纸袋一股脑塞到小白兔手上,“拿好了,我去给你捡回来。”
说完,她长腿一迈,追了出去。
李瑶筝视力受限,连忙拿出眼镜戴上,泪眼婆娑地看着钟韵的背影。
视线里,身影颀长的人奔走在风雨中,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李瑶筝的心上,渐行渐深。
手中的伞柄还带着那人的温度,李瑶筝顺着伞柄向下看去,纸袋里的衣服还带着吊牌。
看来是买衣服去了,钟韵最近不是也很忙吗?怎么有空去逛街?
钟韵很快回来,低头钻回伞下,李瑶筝看到她脸上都是雨水,头发都湿了,大衣胸前除了自己刚刚沾上去的泪,还布满了凌乱的水痕。
“伞骨坏了一根,里外也都湿了,没法用,你要去哪儿?我送你。”钟韵举着手中勉强收拢的雨伞道。
李瑶筝视线落到她的手上,拾回来的伞不仅坏了湿了,还沾着泥,纤长白皙的手毫不嫌弃地握在上面,指尖和指缝都染了脏污。
抬眸,钟韵正满目柔光地望着她。
明明冬雨湿寒阴冷,李瑶筝却感觉四肢百骸都浸在温热的水里,翻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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