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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偏执又疯狂地守着平城那间小屋子,直到大梁的铁骑践踏了平城,他倒在血泊中,也没有等来她。
如今,他依旧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要等,等她回头看他一眼,看一眼他的好,说不定就会忘了那些恨,说不定她就会像雁门关落雪的那夜,全身心地信赖着自己。
可是终究是有缘无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云鸾的性子,知道如何让她顺从,如何让她乖顺地依附于他,可即便如此,沈之珩心里比谁都明白,云鸾从未真正喜欢过他。
哪怕她对他笑,哪怕她柔声说“喜欢”,哪怕她偶尔流露出依赖……他知道,那都是假的。
可那又如何?
他不在乎她心里装着谁,不在乎她的虚情假意,他只要她留在他身边,哪怕是用尽手段——或哄骗,或讨好,或威胁,甚至,隐藏自己的本性,以温柔为牢,诱她沉沦。
他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人,初到沈家时就没有伪装过,对谁都是冷漠,只有云鸾是除外的。
他教她读书写字,从《千字文》开始,像对待一个刚开蒙的孩子,不厌其烦,逐字逐句,一笔一划地教着她。
他惩治院子里那些欺负她的婆子丫鬟,去后宅给祖母请安时也带着她,养父母请人教她跳舞,将心思打在她身上,他第一时间就警告了沈修。
他教她射箭,允许她进入他的书房,允许她小心翼翼的逢迎,以及那些利用他达到自己目的的小心思。
直到他第一次窥见她对自己的厌恶。
他这才明白,他这个妹妹竟然比他还要会装。
沈之珩拿出长生散服下,痛苦渐渐减轻,他扶住桌子站起起来,没管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衣裳,走到书桌前重新坐了下来。
书桌上摊着许多公文,还有来自各地的信件,他一封封地拆开来看,一封一封地回复。
许多事,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比如北歧的那桩悬案,他这次前往北疆,便是要彻查当年的真相。
当年先帝暴毙,北歧王族一夜倾覆,朝堂上下皆言“北歧谋逆”,证据确凿。可那些所谓的“铁证”,不过是萧明炎精心编织的谎言。
萧明炎不承认不要紧,他必须要朝中那些老臣亲口承认,北歧无罪,北歧燕氏无罪。
待为北歧平反,便送燕翊归国,到那时……
脑海中跳出了几个字,让他握着笔的手颤了颤,瞬间一大滴墨汁落在了信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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