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世听闻她难产而亡的消息。
——
寅时三刻,天光未明,朱红宫墙下已聚满了等候早朝的官员。
季砚临一身墨蓝锦袍,腰间玉带悬着御赐的鎏金令牌,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自打封了锦衣侯,又投了秦王一党,他便愈发张扬,此刻正斜倚在汉白玉栏杆旁,指尖把玩着一枚黑玉扳指,目光却始终锁着不远处那道挺拔的身影。
沈之珩正与几位阁臣低声议事,绯色官袍上的仙鹤补子在宫灯映照下流光熠熠,衬得他愈发清贵逼人。
季砚临看着他,回忆起前世临死之前——
上京城被攻破了,那日正是他的好日子,他前脚吩咐人将云鸾的尸骨丢在乱葬岗上喂狗,后脚沈之珩就带着薛家军踏平了锦衣侯府。
他还记得那时的锦衣侯府,到处都是红的,屋内廊下园子里,处处都挂着红绸,地上也是红的,那是锦衣侯府一门上下的血。
母亲倒在血泊里,早已没了呼吸,身穿喜服的沈有窈歪倒在路旁,身下是屎尿齐流,他被沈之珩的人踩在地上,刽子手中刀没有立刻落下去,而是等待沈之珩的发落。
“把他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那时的沈之珩只说了这么一句。
成王败寇,他认,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沈之珩永远高高在上?凭什么他季砚临就要像一条狗一样被碾碎、被践踏?
他盯着那道身影,眼底恨意翻涌,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抬脚朝沈之珩走去。
待离得近了,才听得沈之珩正在同几位老臣商讨讨伐滇王之策。
他执笏而立,声音微低:“肃关一战虽胜,却令三州百姓流离失所。我以为当先开仓放粮,减免赋税,使民力得以恢复。滇地偏远,不妨暂缓出兵,待春耕之后……”
“沈相此言差矣。”
季砚临忽然扬声,嗓音里带着刻意为之的轻慢,“放虎归山养虎为患的道理,三岁孩童都懂。”
沈之珩转眸见是他,面上便是微微一笑。
“莫非锦衣侯已想好了对策?既能速平滇乱,又不伤百姓分毫?”他点点头,“本相愿闻其详。”
苏正迁皱眉,周围几位老臣暗暗交换眼色——这话分明是在将军。
谁不知滇地山高林密,若要速战速决,必然要征调民夫,加重徭役。
可秦王一党在朝堂上素来喜欢同沈之珩唱反调,近来更是势同水火,这话里藏刀,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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