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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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本能中生出一股不寒而栗之意，觉得自己又置身回了不久前体会过的不舒服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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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先前退开来的那点距离起了缓冲，他按着胸腔里慌乱狂跳的心脏，瞥见了小女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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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瞬间，他像是被只桎梏住了咽喉，整个人由内而外滋生着寒气，比大冬天穿着单薄衣服站在冰天雪地里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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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接触过很多个体，人也好、妖也好，他们眼中的情绪大多是可以被感知到一两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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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夺取友人帐而目露贪念的妖怪；一心只为取回名字而对他有所求的妖怪；由单纯出于寂寞想找特级说说话的妖怪；以及他身边真心关怀担心着他的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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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看不到前面这个笑嘻嘻地说着自己叫三七的女孩子的具体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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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中的情绪，不能说空洞，恰恰相反，近距离细看时，能发现那双眼中圈环着细密乱做一团的黢黑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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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种状态下的人，精神状态总是混乱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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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应该符合三七自述的记忆全无的说法，但换句话说，记忆全无意味着本人像张纸一样空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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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清楚明白地站在他面前的三七又不完全符合上面的两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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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静静地望着他，眼中沉淀着浓郁的黑色，仿佛能将人拽进一片泥泞的沼泽地。和她眼底的暗色相对的，是她周身的气息不再具备威胁性，夏目甚至还能注意到她微微翘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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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矛盾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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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有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集中体现在她一人身上，彼此互相排斥又诡异默契地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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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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