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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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怨憎，恐惧，遗憾，欲望，不甘，懊悔，痛苦，无助，贪婪，妄想，愚蠢，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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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的恶意已经让夏油杰无法忍受，何况浓缩集中了所有丑恶灵魂的、地狱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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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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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味道，还不算是最最恶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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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吸收咒灵时更加恶心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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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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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剧烈地干呕着，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他本来就已经是个一无所有的灵魂了，还有什么是可以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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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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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艰难地将注意力从剧痛和恶心中抽离，无师自通地集中精力，去回忆他和五条悟曾经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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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属于他们的共同回忆，那将五条悟推入这种境地的三年青春，那个穿着高专.制服、意气风发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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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能够回到从前，回到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刻，这一切，会有所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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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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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低着头，张了张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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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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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这句话，只有口型，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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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苍白的手指轻抚黑暗的茧身，他安静地摘下夏油杰亲手挂回去的项链，将那颗属于夏油杰的纽扣轻轻地放到了黑茧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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