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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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像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红瑶，命中注定，我就是第二个云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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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十八岁，输了仙门大比，还被师父刺了字，伤心至极，留书出走……师父并没有找我。”沈青珉的目光渐渐迷蒙，沉浸在回忆中，“我丢了剑，也不想再用灵力，心灰意冷，四处流浪，便同乞丐一般，直到那日登上了桃杨山山顶，看到了一片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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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之下，桃子鲜艳。我连皮带核吞吃了几个，就听到有人在笑，远远望去，她穿着桃红色的衣裳……很美。她告诉我，她叫谢小红，带着儿子靠这片亡夫留下的桃林为生。”沈青珉朦胧的目光中又透出一丝柔情，“后来，我娶了她，留在了桃源村，你唤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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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云中君一样，都是孤儿，都被收养长大，”他眨眨眼，又笑了笑，好像用力从那甜蜜美好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眼中映着幽幽火光，“也都一样娶了寡妇，认了儿子，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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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声越是温柔，谢红苗听得越是身上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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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珉记录的那则异闻，其中的乞丐便是他本人，在桃林中遇到了他的妻子，又因为一己贪欲，将她和孩子都推入了无底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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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颤抖，不禁脱口而出：“你……你如何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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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自然是舍不得的。”沈青珉的语声分外平静，好似理所当然，“但那是对我有恩的师父，带来的又是云中君成仙的因缘。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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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人素来只知‘断情绝欲’，却不知说的并非‘孑然一身，不沾情欲’，而是‘先有情，再断之；先有欲，再绝之’，”沈青珉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叩响，“正是云中君所为‘杀父、杀妻、杀子、杀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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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红苗越听眼睛睁得越大，他看到的只有云中君的悲惨痛苦，却万料不到会被如此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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