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蚀的铁门在周毅手下发出刺耳的呻吟,扑面而来的霉味混杂着更深的、难以名状的腐败气息。手电光柱刺破“慈光疗养院”主楼大厅的厚重黑暗,光束扫过翻倒的轮椅、碎裂的药瓶、以及墙壁上大片大片剥落的墙皮,露出底下更陈旧的、暗褐色的污渍。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
“分两组,A组左翼,B组跟我右翼。保持通讯,注意脚下和头顶。”周毅的声音压得很低,在空旷死寂的大厅里激起微弱的回音。他身后的刑警们无声散开,战术靴踩在厚厚的灰尘和碎玻璃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吱声。没有电,没有活物,只有无处不在的、被遗弃的绝望感。这里不像疗养院,更像一座巨大的、被时间遗忘的坟墓。
沈念紧跟在周毅身侧,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父亲呓语中的“门”指向这里,但“静修室”在哪里?她的左手无意识地按在腕间旧疤上,那里传来一阵阵幻痛,仿佛某种沉睡的感应正在苏醒。手电光掠过一面布满裂纹的镜子,镜中映出她苍白紧绷的脸,还有身后幽深走廊里一闪而过的、模糊的阴影。她猛地回头,光束直射过去——只有空荡的走廊和飘荡的尘埃。
“怎么了?”周毅警觉地问。
“没什么。”沈念摇头,心脏却在狂跳。是错觉?还是那个在钟楼上窥视的眼睛,已经跟了进来?
与此同时,在迷宫般建筑的更深处,一道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被悄然推开。没有刺耳的声音,只有门轴处细微的、如同叹息般的摩擦。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握着一柄黄铜钥匙,钥匙柄部的荆棘花纹在黑暗中泛着幽光。身影闪入门后,浓重的消毒水混合着福尔马林和某种甜腻得令人作呕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手电光(比警方的更微弱、更集中)亮起,照亮了这间被称为“静修室”的房间。
这里没有窗户。墙壁被漆成一种压抑的、褪了色的暗绿色。房间中央是一张冰冷的、带有束缚带的金属台。靠墙的架子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玻璃罐,浸泡在浑浊液体里的,是形态扭曲的器官标本——一只布满疤痕的手、一颗萎缩的眼球、一段畸变的脊椎……标本罐的标签早已模糊,但其中一个罐子下方,压着一本蒙尘的硬皮笔记本。手电光停留在封面上,那里用褪色的墨水写着一个名字:玛莎·V·克莱恩。
身影走向金属台,手套拂过冰冷的台面,在头部固定器的位置,几道深深的、反复挣扎留下的划痕清晰可见。他(或她)的目光落在架子最底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同样刻着荆棘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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