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一生也无法跨越。
她明明身着绫罗绸缎,但在镜头下、在自己眼中,却像是一名不染纤尘的素人,素得清冷、素得凄清。她愁眉微锁,凭栏望月,瞳孔中仿佛能映出千种风情、万种愁绪,就连身形都显得格外憔悴。
这一帧,名曰离愁。
华服轻薄,浊酒半杯,华服不暖心头冷,浊酒难消晚风寒。市井灯火阑珊、天街银汉沉酣,世人各享欢谑,连仙神都有他们的蟠桃宴,可唯有她,只有形单影只一人。
这一帧,名曰孤苦。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易安,难安。
她眼中的凄苦,仅仅只是为了一两张照片那么简单么?
就连按下快门的那人,都察觉到了她隐藏在每一组动作后的情绪,示意道:“易安,你还好么?”
易安此刻显然还沉浸在情绪当中,双眸凝望着平静的湖面,更确切说,是凝望着水面下的自己。
她失神的抚了抚自己的面庞,恍惚间,差点认错了人。
那道魂牵梦绕的身影,此刻就真真实实的投映在湖面之下,两道身影在这一刻完成了重叠。
易安时常做一个同样的梦,梦见一条皑皑的覆雪路,梦见那道华服银发的背影,既不远离,也不靠近,就那般静静地站在那,可不论自己怎么跑,都追赶不上她。
这源于风雨飘摇的童年,源于父母的离去,源于后来的监护人白培霞对自己的苛待,许是因为母亲陪伴自己的时间要多得多,自己不怎么记得父亲的样子,倒是却时常梦到母亲。
而如今……同样的华服加身、同样的粉眸银发,要是自己再愿意笑一笑,简直就是母亲的翻版,因为母亲脸上便时常挂着柔和的笑意。
后代长得像父母,这似乎是再普通不过的常识,但对于易安来说,这简直就是奢望,自己之前的身体,既没继承到父亲的聪明才智,又没继承到母亲的温柔美好。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易安忽然觉得……自己的女身,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易安深吸了口气,强行振作精神,嘴角尝试着挂上一缕微笑:“没什么,我还好。”
在调整情绪这方面,易安可相当有心得:大年三十还在给别人筹备年夜饭、老板不发加班工资、跑三四个部门维权讨薪、婚宴上仅仅被主家怀疑偷了一包香烟便被刁难打骂……
有着这些远比现在要困难得多的经历在前,易安想不会调整情绪都难。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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