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的桃林深处,有片被战气虹光半掩的谷地。那里的桃花永远开在新旧交替的瞬间——前一秒是含苞的粉,裹着晨露的清透;后一秒是落瓣的白,沾着暮色的温润。花瓣飘到半空却不落地,像被无形的线悬着,在光里织成流动的帘,帘隙间能看见重叠的景象:文渊阁的灯笼与共生园的兽影交叠,药圃的绿意与战气的金光相融,仿佛有两重天地被硬生生塞进了同一处空间。谢无咎的星砂落在这片谷地时,会突然改变轨迹,银线拧成麻花状,绕着某块青石打圈,石上刻着沈墨书的笔迹:“天地有缝,藏于共生”,字迹边缘泛着星砂的银光,像随时会从石上飘起来。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那个帮战气卫修补篱笆的孩童。他追着滚进谷里的皮球跑,脚刚踩过青石,眼前的桃林突然变了模样:本该在东边的文渊阁出现在西侧,飞檐上还落着只来自共生园的雪狐;药圃的六和草长到了战气墙上,叶片上的露珠里映着夜空中的星砂;而他手里的皮球,竟同时出现在三步外的溪水里和自己的掌心——溪水的球沾着湿润的凉意,掌心的球带着阳光的温度,像有两个“现在”叠在了一起,连他自己的影子都分成了两半,一半在笑,一半在跑。
重叠的晨昏
那片谷地的时间,总在玩捉迷藏。晨雾还没散时,能看见炊烟从暮色里升起,烟柱里混着星砂的银,在半空画出晨昏交织的弧;孩童刚在溪边种下的桃核,转身就长出结满果子的树,树干上还留着他手指的压痕,果子咬开时,果肉里竟嵌着未发芽的核;战气卫练拳的汗滴落在地上,溅起的却是昨夜的星砂,银粒蹦跳着钻进土里,冒出带着墨香的嫩芽。谢无咎的徒孙用星砂画出测时仪,指针却在“辰时”与“酉时”之间疯狂摇摆,银线撞在青石上,迸出的火星里,竟飘着楚临风年轻时的战气残影——那残影挥拳的姿势,与此刻谷外练拳的战气卫如出一辙,连战气光团炸开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有次文渊阁的学徒去谷里采桃花,回来时发现竹篮里的花瓣都成了干片,边缘卷着时光的焦痕,可他明明刚摘下带露的鲜瓣。更奇的是,干瓣上的纹路变成了《归墟大典》的书页,指尖抚过,能摸到沈墨书批注的笔锋——“此处似有空间褶皱,需以兽语石镇之”,笔画的凹陷处还沾着点焰花蜜的甜香。当他带着萧战的徒孙重返谷地,兽语石刚靠近青石,周围的桃林突然剧烈晃动,像被揉皱的纸页猛地展开,树叶间露出的景象瞬间切换:前一刻是归墟初建时的乱石滩,后一刻是如今的桃花海,远处共生园的狼嚎竟逆着风传来,变成幼崽的奶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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