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
直至,他好像看见眼前微微亮起,似有光亮照进来,一道熟悉的身影踏光而来,穿着杏黄色的襦裙,露出一张洁白美好的面容,未施粉黛,冲着自己笑。
“阿余,你回来了?”
此时,月尖儿像是凝了一层霜花,桂花簌簌飘动,落了下来。
——
南元,三十八年。
皇城乾清宫檐角的冰棱化了三次,桂花也谢了三次。
宫中,没有地方再传出桂花糕的香气。
春去秋来,数年光阴已悄然而过。
年初,沈齐生了场大病,沈月和沈良要在榻前照料,一时之间,布庄和成衣铺的生意暂时交到了桑余的手上。
桑余先前不是不会做生意,只是不愿,但如今不得已还是接了下来。
她字认得不多,可从前在宫中替祁蘅查国库烂账,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倒也不算难。
况且还有柳凤凤帮忙。
柳凤凤是柳青苑的胞妹,在城里开个书铺,一点就炸的火爆脾气,却和桑余一见如故,成了好朋友。
桑余回到沈府时已经入夜,月光如水般倾泻在青石板上。
丫鬟说母亲已经睡下了,桑余点了点头,就近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轻轻捶着腿。
跑了一日的账,腿疼。
“怎么坐在这里?”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桑余还未回头,整个人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打横抱起。
李识衍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白色官服都未来得及换下。
桑余勾着他的脖颈,仰头看他,不禁意外:“你什么时候从京城回来的?”
“傍晚。”李识衍抱着她穿过回廊,“直接就来寻你了,但听闻你在忙,便只在府里等你。”
桑余浅笑了笑,安静的任他抱着。
他衣服上有一阵香气,是桑余很喜欢的墨香混着檀香的味道,这个陪她度过了许多次噩梦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心。
李识衍抱她进屋,将桑余轻轻放在床榻上,转身吩咐丫鬟:“去替小姐把药端来。”
桑余闻言,不禁皱了皱鼻子:“今天还要喝么?”
那药苦得厉害,每次喝完都要含好几颗蜜饯才能压下去。
李识衍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梳理她散落的发丝:“你体内的余毒差不多了,一定要清干净。”
他顿了顿,声音放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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