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像一座山轰然崩塌。
“陛下!”远处传来陆晚宁的惊呼。
桑余站在原地没动。
她麻木的看着,看着祁蘅被人抬走,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只是觉得如释重负。
抬头,菩萨仿佛低眉善目的对她笑着。
——
龙榻前,太医们跪了一地。
“陛下脉象紊乱,邪热入心……”老太医的声音发颤,额头上全是冷汗,“微臣已然尽力!”
已经一夜了,祁蘅仍在高烧中辗转反侧,就连玄色中衣也被汗水浸透。
他双颊泛着病态的潮红,嘴唇却苍白干裂,时不时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没人听清。
一直到了夜深,乾元殿的烛火还仍通明。
祁蘅开始陷入梦魇,眉头紧锁,冷汗几乎浸透了锦被。
梦里,他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夜——桑余跪在阶下,背脊挺得笔直,毛毛细雨落在她的睫毛上,像一层薄霜。
祁蘅站在台阶之上,撑着一把油纸伞。
“陛下这次要杀谁?”她问。
他递给她一把匕首,刀柄上缠着红线,是他亲手系的。
“季成杨,”他说。
桑余的手指微微发抖,那是季远安的二叔,近来投靠了大皇子。
所以她……要去杀好友的二叔。
半晌,桑余还是接过了刀。
梦里的画面忽然扭曲,小雨变成了大雨。
桑余的腹部受了好重的伤,是被撞见一切的季远安用剑刺伤的,她没有反杀他,本就是她对不起他。
桑余只是拖着重伤的身体赶回了他身边复命。
一个杀人机器,其实除了杀人时狠厉一,其余时候都都是沉默温吞,她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于是死之前想回到祁蘅身边,一个小小的愿望,想死在他身边而已……
只是那时桑余回来,倒在祁蘅的面前,脸被雨水冲刷的苍白无色。
可还是皇子的祁蘅只是看了一眼,连伞都没倾斜半分。
“带回去,救活。”
梦里的祁蘅看见这一幕,看着过去的自己,是如何用那些口蜜腹剑欺骗桑余给自己卖命。他踉跄的来到桑余面前,想替曾经的自己抱抱她,却碰不到她……
原来发生的事已然发生,什么都弥补不了。
原来他错过了那么多次。
祁蘅怎么也醒不来,仿佛快要被桑余肚子上往外涌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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