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最后吞下识人不清的果。
“随便吧。”桑余听见自己说。
“什么?”祁蘅眯起眼睛。
“是生是死,都随便。”桑余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反正此事发生的那一刻,陛下不是就已经做了选择吗?”
祁蘅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忽然上前,宽大的身影压迫下来,一把掐住桑余的下巴。
“难道……你当真推了晚宁?”
桑余艰难的笑了笑,笑容嘲讽:“这重要吗?白日里陛下没有揭穿她,此事便就已经在世人眼里成了定局,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你还气我——”
祁蘅的手高高扬起,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看见桑余紧闭上了眼睛,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那一刻,祁蘅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次刺杀。
刺客的长剑直指他的咽喉,桑余不顾一切地挡在他面前,剑锋穿透她的肩膀,热血溅在他脸上。
那时她也是这样闭着眼睛,却紧紧抓着他的手说:“殿下别怕。”
如今,她这幅神情,却是因为害怕自己。
“好,很好。”
祁蘅收回手,声音冷得像冰,仿佛在胸腔里肆意翻涌搅弄,把他刮的生疼:“既然你自作孽,朕成全你。”
他转身大步离开,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桑余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地上散落的药丸,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落了泪。
倒不是因此难过,而是委屈。
是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不知所措的委屈。
……
牢房外,祁蘅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地牢。
他胸口闷得发疼,眼前全是桑余那双决绝的眼睛。
“陛下?”刑部尚书小心翼翼地迎上来,“桑宝林她……”
“关着。”祁蘅冷声道,却在走出几步后又停下,“若是有人敢对她用刑,朕必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白么?”
刑部尚书脸都吓白了,忙不迭的跪下应诺。
祁蘅明明很生气,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要下这道命令。
只是……一想到桑余会受刑,他的心就像被人生生挖去一块。
刚才握住她手腕时,那上面还有许多旧疤,都是为他留下的。
她已经有很多伤了,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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