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后面,心跳震如擂鼓。
祁蘅那样多疑的人,若是看到自己出现在这里,不知道又会动多大的怒,牵连多少人……
而且沈康没有去北狄这件事,绝不能泄露。
透过书册的缝隙,她能清晰看到祁蘅的半明半暗的侧颜,他冷脸时身上的凛厉气息格外明显,叫人不敢多说一句话。
只是今日,多了几分苍白,像素冷色的白瓷。
“朕看过你的诗。”祁蘅的声音忽然响起,手指抚过案上李识衍方才书写的宣纸,“‘孤云出岫本无心,却为苍生化甘霖’,气度不凡。”
李识衍垂首:“陛下过誉,微臣愧不敢当。”
祁蘅将宣纸轻轻放回案上,忽然话锋一转:“只是,朕还听说,你本要去江南接任州府,为何突然决定留在京城,当一个小小的西席夫子?”
书架后的桑余呼吸一滞。
这个问题太过尖锐,她几乎能感受到祁蘅话语中暗藏的试探。
“回陛下,”李识衍声音平稳如常,“家母年迈,一人在京城无人照料。为人子者,实在不忍离家太远。”
祁蘅挑了挑眉,对这个回答似乎有几分意外。
他踱步到窗前,阳光将他高大的身影拉得更长,几乎笼罩了整个书房。
“你倒是孝心可嘉。”祁蘅凉薄的笑了笑,仿佛不甚在意:“但君子当有鸿鹄之志,莫要拘泥于眼前之人。朝堂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既然有这般才华,便该用在正处。”
李识衍躬身:“陛下教诲,微臣铭记于心。”
祁蘅转过身,慢条斯理的向前,他如今正想换了江南的那帮老臣。
出了后宫的祁蘅很是凌厉果决,深谙权衡之处,他曾经做皇子时便是这样,威逼利诱,才拉拢了一半的势力入了他的阵营。
祁蘅提醒李识衍:“江南富庶之地,多少人求之不得。”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莫要辜负了……大好前程。”
李识衍的声音依然恭敬:“微臣明白。”
“明白就好。”祁蘅微微颌首,看了一眼一旁不敢说话的祁翎。
他有这么可怕么?
桑余怕他,弟弟也怕他。
他这时候,不什么都没做么?
祁蘅顿了顿,对祁蘅扬起一个微弱的笑。
可祁翎似乎更怕了,瑟缩了一下肩膀。
祁蘅笑容淡去,觉得真没什么意思,他总是这样,不管是对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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