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又算得了什么?
桑余摇了摇头,将碎片拢进帕子里,一层层包好。
玉佩碎了又如何?
她也一定会走。
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要离开这座吃人的宫殿。
她不要像那些白头宫女一样,熬死在深宫里,最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收起来吧。"她将帕子交给林嬷嬷,声音很轻:“我师父的东西碎了也不可以乱丢的。”
“老奴明白。”
窗外传来更鼓声,已经是二更。
桑余起身坐在梳妆台前自己包扎伤口,抬眼就铜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下泛着青黑。
"我这样,倒真像个鬼了。"她自嘲地笑了笑。
云雀端着热水进来,一见地上的血迹就红了眼眶:"娘娘,该洗漱了,擦擦吧?"
桑余平静地接过热巾子,慢慢擦去手上的血迹:"云雀,你先退下。"
屋里便只剩下林嬷嬷与桑余二人。
桑余用沾了温水的帕子轻轻按在手腕的淤青上,混沌的思绪清明了几分。
"林嬷嬷。"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只有身边人能听见,"您觉得这清梧院里,有谁不对劲吗?"
林嬷嬷正为她梳理长发的手一顿:"老奴愚钝,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入清梧院以来,内务府新派来了三个宫女——春桃、翠儿和芙蕖。"
“是,几个丫头都算伶俐。"
“是伶俐,我每喝一盏茶,她们就有人来续水;我每走一步,就有人跟着挪步,恨不得眼睛都长在我身上。"
铜镜映出林嬷嬷骤然绷紧的面容。
她左右看了看,俯身更低:"娘娘是说......"
“我不喜欢有人盯着我。”
林嬷嬷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老奴明白了。"
——
天刚蒙蒙亮,清梧院的门就被粗暴地推开。
桑余从浅眠中惊醒,听见外面传来尖利的呵斥声。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真当自己还是婕妤娘娘呢?"一个穿着褐色比甲的老宫女站在院中,身后跟着几个抬着木桶的小太监,"浣衣局的衣裳都堆成山了,你们院儿既然都闲着,就帮着洗洗吧!"
云雀气得浑身发抖:"我家娘娘哪怕是良娣那也是圣上亲封,护驾有功,你们这些腌臜泼皮......"
"啪!"一记耳光甩在云雀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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