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
她会被永远地遗忘在清梧院。
"你说什么?"祁蘅瞳孔骤缩,以为自己听错了。
"奴婢累了。"桑余轻声说,"陛下如今坐拥天下,早已不需要奴婢了,或许,桑余该离开了。"
祁蘅怒极反笑:"就因为我冷落了你?你就用这种手段逼我?"
桑余摇头:"不是逼您,奴婢是真的想走。"
祁蘅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赌气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死寂。
他忽然松开她,转身大步走向床榻,一把掀开她的枕头——
一枚青玉令牌静静躺在那里,上面刻着一个"沈"字。
他太了解了,桑余就喜欢把重要的东西藏在枕头底下。
但是从前,那里只会藏他的东西。
"果然。"祁蘅望着手里的令牌,冷笑,"是因为这个吧?"
桑余脸色骤变:"你怎么会——"
"我怎么知道?"祁蘅握紧令牌,指节发白,"桑余,你真当朕是傻子?我告诉过你,宫里没有朕不知道的事。是我一次次给你脸面,让你胆敢欺君?"
"不是你想的那样!"
桑余踉跄着爬起来想解释,却见祁蘅猛地抬手——
"啪!"
玉牌重重砸在地上,碎成数片。
碎裂的脆响在殿内炸开时,桑余整个人狠狠一颤。
桑余就那么僵在原地,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令牌。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桑余盯着地上那四分五裂的青玉令牌,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慌乱的跪着爬过去,指尖刚要碰到碎片,就被一把扼住手腕拽了起来。
"就这么在乎?"祁蘅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他给的东西,一块破玉佩,你就这么——"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桑余在发抖。
不是害怕的颤抖,而是某种更深的、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战栗。她低着头,散落的发丝遮住脸,可地上突然洇开的深色水痕骗不了人。
祁蘅下意识松开了手。
桑余慢慢把手收回来,被攥过的手背泛着可怕的青紫,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只是用力拢住那些碎片。
有一块尖锐的玉碴扎进掌心,血顺着腕骨往下淌,在素白中衣上晕开一朵红梅。
"不是破东西......"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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