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说甚龙争虎斗（下）

李嵩微微一笑，语调不急不缓：“既不赞太子之柔，也不许明王之刚，那依你之见，当立何人？”

书斋里一时沉静下来，只听得窗棂外风掠竹影、几点鸽哨远远传来，带着三月日影的浮光。

温钧野垂眸，唇角不动，脑中却早掠过一片波澜。他想到蕙宁昨日曾与他说“今时不同往昔，凡语须三思，尤当慎言政议”，她那时不过随口一语，此刻却如当头bAng喝，叫他在这等深意试探之下，心中一沉。

他缓缓抬眼，眼中却多了几分沉稳，道：“弟子不敢妄议人选。但若天下真无兼德之主，臣下之责，便当辅其所短、济其所偏，使其可成。非独任一人之圣明，而是群策之功、合道之业。”

李嵩原本执着茶盏的手微微顿了顿，眼中忽现几分赞许，继而放声长笑：“小三爷心思透彻，又识轻重，未入仕途，已有谋国之度。记住——朝堂之上，非学舍辩文。话至七分，余三分藏于心，方可长行。然你今日之语，我记下了。”

话虽似轻描淡写，却已近半许褒奖之意。

温钧野听罢拱手称谢，他行至廊下，足尖刚踏入一缕yAn光之中，忽而停住脚。

那光落在砖地上，将檐下未尽的滴水印出半弯清影，他忽觉衣袂间风起如言，心底那一线思念亦随之DaNYAn。

少年终是转身，返身一揖，神sE郑重，语气却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先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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